过云仲,那遇上这位老汉,则很像是千百强弩弯弓射红雀,杀鸡偏要用牛刀,尽管是云仲不乐意信,可无论是力道还是剑招,这位同城中打铁老汉一般无二的老汉,似乎比自家师父还要高。
所以理所当然,云仲此番离去时节,索性便倒头昏到撑船老者舟中,潺潺血流,险些将整条小舟船底都染遍,险些将那位老实本分的撑船老者都吓得魂飞魄散,撑船近岸时招呼不少人前来,将云仲抬到医馆里头,足足两三日过后云仲才是缓缓醒转,可算令城中人松过口气来,时常有人前来探查这位斩蛟剑客伤势,云仲一一谢过,又是逗留七八日,才勉强能起身离去。
十日里叶翟不曾去探望过一回,只是每日临近日暮时,依然备酒水候着,足要在前庭中坐至漫天星辰扯起,月悬中天,才肯回屋舍歇息,直到今日晚霞才现,云仲拖着疲惫身形与数处还不曾痊愈伤痕,坐到叶翟对座时候,叶翟才是深深吐出口气,却是替对面人斟茶一盏,酒壶却是握到自己手里,并未去问云仲伤势如何,更不曾责怪,轻轻慢慢饮酒一口,好像才生出言语的兴致来。
“遇上本事大的了?”
云仲卷起衣袖龇牙咧嘴,抿嘴饮茶,朝那道足有半臂长短的笔直剑痕,“你说呢,要是不曾同那位沾点因果,没准就得半夜三更飘来找你叶老哥饮酒了,就这大抵还是未尽全力,就凭那一身蛮力,便忒有些气人。”
府邸门开,从外头走来个宽袍大袖的青须汉子,也不自报家门,更未曾多礼,就这么横插一棍坐到桌案前,正巧瞅见云仲臂膀上那道奇深的剑痕,连连摇头,抬手勾指,那壶酒就从从容容由叶翟掌心当中脱身,落在来人手上,饮了个畅快饱足。
来人云仲与叶翟皆是相熟,故而不曾开口,却是叶翟起身离去,捧来整一坛酒水,搁在桌案正中,同不告而来的东檐君让过。
东檐君脾气,理应算在四君里最为和善的,倒并非是言说性情最为温和,而是大抵凡事都不乐意记挂心上,念头最为跳脱活络,时常旁人不曾在意之事,东檐君却很是上心,而旁人皆是心系的大事,东檐君却未必在意,大有舍本逐末的意味,如今登门,不论云仲还是叶翟,都难揣测出来意,故而也只得是静候东檐君开口。
而东檐君舒坦饮过半坛酒后,才迟迟开口。
“你两人倒是闲情雅趣十足,仍顾得上饮酒取乐,却不晓得屋内吃酒,屋外雨灌,一个是千百载来难得走到第五十窟眼前,却遭人狠狠教训过一顿的后生小子,虽能走到如今这步已是出乎预料,但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