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剑的主人,还是差上不少火候,年纪又轻,根基又浅,经络尚难算在天生大才之辈,想要走过这一关,难。”
说这话时,东檐君瞥过眼云仲丹田处,神情倒无变动,眉头却是皱了皱。
“怕你不晓得,特地相告,四君之中我是同那小子交情最好的。”
云仲低眉,罚酒一杯。
“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给福缘的事,饶是那小子重新活过,照旧也不行,人世间弯弯绕绕大抵早就有定数,怎么绕也绕不过,这你应该晓得。”
仿佛觉得秋夜冷意绵绵无穷尽,云仲将衣袖放下,这次却是迟疑片刻,才再度饮酒。
不料东檐君手捧下颏又道,“你统共在医馆里头住过十日,仅付了七天的银钱,其余三天又要如何算?不如再罚酒一杯凑足,此事也就不计较了。”
但这次云仲捧杯许久,到头来也没喝,而是轻放杯盏苦笑,“一来二去云山雾罩,倒险些将晚辈心肝吓得颤颤,欠下如此大的人情,区区三杯两盏酒,如何赎清,却是来日换法子偿还最好。”
东檐君什么也没说,只是两眼当中光华瞬息闪逝。
竹椅摧折,云仲身形被牢牢锁到外墙处,且周身无形无影力道缓缓增进,像是要将云仲生生镶入墙里,脱身不能,相抵不可,只得眼睁睁听闻院墙扯裂声响,一连吐出两三口血。
始终冷眼旁观的叶翟心头有觉,朝里屋窗棂处竖起一指,凑到嘴边,深深皱眉摇了摇头。
东檐君并没去在意叶翟举动,而是端起杯盏起身,悠哉游哉晃到云仲身前,投去个问询的眼神,却没料到云仲并不接茬,索性将两眼闭上,只得是收回神通去,立身片刻,嘟囔了句好也不好,旋即扬长而去,只是走前递给叶翟一枚金灿灿丹药,旋即离去。
方才阵势看着唬人,云仲倒也吃了些苦头,但幸好东檐君所留丹药,必不属凡品,叶翟借茶水替云仲喂过,不消多久就逐渐缓将过来,连未曾痊愈的伤势也尽数复原如初,重新坐回桌案前,苦笑不迭。
东檐君讨债第三句,看似平常,细想之下却也很是玄乎,而往后出手压制云仲,则很是有些考验心念可否坚固,但也并非是没有解法,可凭眼下云仲的性情,当真不愿让出半步,故而才有那句好也不好。
叶翟却只顾发笑,言说云仲这性情,譬如山野里被人捉了去的马牛,倔强得紧,纵使挨过几鞭,照旧咬紧牙关忍下,作势蹬人,就这等脾气,何愁不能练好剑。
对此云仲只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