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村里遭了匪寇,所有人都逃出去避难了?
不对,不可能!
此地人迹罕至,从未听过有匪寇集结。更何况眼下兵荒马乱,匪寇也一定不会来这危险之境自找麻烦。
该不会是,“仇家”找上门来了吧?
星河的牙齿打着颤,若是宇文衡的人寻她到此,那村里人可就凶多吉少了。
谷内悄无声息,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她反复给自己鼓着气,紧攥着淮生的小手,快步穿过石坊,沿着青石小径直奔自己家而去。
……
轻手轻脚关上门,星河大口喘着气,一身衣裳从里到外全都被汗湿了。
摸出火折子,点燃墙边的油灯。
灯光照亮外堂的一瞬,她惊得失了呼吸——楼下宽敞的堂屋内,新刷了桐油、整齐晾在竹架上的几幅伞骨,此时歪七扭八的散布四处;临行前她刚裁好样式、勾了花底的几张绢布,也跟着散落了一地,上头还踩了些杂乱的脚印。
果真有盗匪!家里竟然被翻成了这样!
她的一颗心愈来愈沉,更加担忧全村人的安危。
淮生也被这前所未见的情形吓到了,煞白着一张小脸,除了紧攥着她的手指,再不敢有任何动作。
星河丢下药篓,俯身抱起他来,顺手拿起了油灯。
悄步走到悬梯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大家一定不会有事的。”终于踏上了新漆的木阶。
果然不出所料,阁楼的三间内室比楼下翻的更加乱。
最北面的卧房内,整张床榻被翻了个个,被褥、毡毯全都被利刃割开,里头的新絮飘得满室都是。大大小小的木柜、竹柜全部柜门大开,里头的衣物和日常用品被拆的七零八落,扔的满室都是。
中间的书房里,一排排竹架左右倾倒,各式书卷、竹简全都被抖散开,三三两两扔在地上,许多书页上可见脏污、凌乱的脚印。
粗略一算,进来搜屋的不下五人。
南面的茶室被翻的最乱,上位的供桌倾倒,香炉、牌位都被利刃劈成两半,与日常供奉的果品、糕点一起落在地上。尤其,她放在供桌背后的木箱被提了出来,里头的东西全数被倒在地上,零零散散滚的到处都是。
舆图在……银簪在……
银两……全都在……
私己东西都在,一样也没少。
这几年,她存下的银两,少说有三百两。这么多银子,对方竟然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