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三婶——,我找到龙葵了!赵大伯的毒疮有治了!”
淮生手里握着一把绛紫的果串,从小道那头一跑一跳地奔过来。
星河回过神,皱起眉头道:“小东西,别碰商陆的果实,溅到衣服上可洗不干净!若是非要玩,等你娘揍你时,千万别往我家跑。”
淮生嘴一嘟,“我知道这是商陆,不是龙葵。可它也能清热毒、治恶疮的嘛。我看婶婶你的心情不好,故意逗你开心的。”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星河又好气又好笑。
淮生一下子来了劲,伸手半捂着嘴,压低了声音对身旁说:“他爹,老三回老家奔丧,怎么没带弟妹一起。他俩莫不是逃婚至此,无媒苟合来的?”
星河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小跑出去几步,反身叉着腰回道:“你这婆娘,说的什么闲话呢?这世上,有难言之隐的人还少么?看得出来,他们二人一定经历过许多波折,那股互相爱惜的劲儿,我可是许多年没从旁人身上瞧见过了。十多年了,你我躲在这处福地,还有了淮生,这都是偷来的福气,也该跟三弟、弟妹一般爱惜些!”
说完,淮生一下子跳到星河面前,绕着她左瞧瞧右瞅瞅。
然后托着下巴,困惑地说:“三婶,‘相互爱惜的劲儿’到底长什么样子?”
星河擦了擦眼角温热的泪花,轻舒出口鼻间酸楚的温热气。
自己近来是怎么了,随随便便就会落泪,平白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
难怪几天前,自己一说要在闭谷前出来采趟药,荆大哥、荆大嫂便急着把淮生推给她带出来玩,原来他们不只是要忙着筹备炸谷口山岭的事,而是瞅着她心情不好,让这个小人儿来给她作伴的。
“你爹娘也是外头来的?竟从没听大家提过。”
星河坐在山花丛中,面朝夕阳的方向,托着下巴放空了精神。
淮生坐到她身边,撑着下巴回道:“他们来这儿,比三婶的爹娘还早呢。”
星河“噢”了一声,从竹筐里拿出一个面饼,掰了一半给淮生,自己则揪着另一半,就着水囊里清冽的山泉水嚼了起来。
荆大哥说的是,这世上有难言之隐的人不少,辛苦悲欢全都只有自己知道。即便是朝夕相处的邻居,看似亲如一家,细想起来,自己对他们的过往竟几乎一无所知。
“快点吃!太阳落山之前,咱们得赶到百花岭下的小木屋过夜。”淮生边吃边说道。
对于他的话,星河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