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啊,这才刚刚戌末。全都睡了吗?”她小声嘀咕着。
平常喧闹的村子,此时静的可怕,也陌生的可怕……他们站在村口,仿佛面对着一片未知的地域。
淮生也发现了异样,紧拉着星河的小手有些汗津津的。
星河俯身抱起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找个草丛躲起来,婶婶进去看看。”
说完,她又觉得不妥。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淮生一个人待着会更不安全。
残月如钩,乌蒙的月光下,村口石坊在脚边投下淡淡一层暗影。
面对着黑暗中,与荒岭一般死寂的村子,星河暗暗冒了一身的汗。
她一手牵着淮生,一手提着弓箭,前行也不是,停留似乎更不妥。
踌躇之间,淮生松开了她的手,伏身趴到地上,凝神认真听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忽然爬起身来,声音抖得近乎哭腔,“方圆几里,一个人都没有。”
自小跟着猎户们满山跑,淮生听人兽踪迹的本事比自己强多了。
他说,一个人……都没有……
星河瞬间头皮一麻。
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
就算杜八斤带大家出谷去挖石料、土方,村里那些老弱妇孺也不可能都去了。
千百个念头一闪而过,最后留下的只有一个——淮生说的“没有人”,是指没有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