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不点的孩子,比她可会认路的多,也比她对这片茫茫大山熟悉的多。
这次若非带着淮生一道,她可不敢这样瞎走瞎晃,一路跑到百花岭这么远的地方来。
荆大哥、荆大嫂也是对心宽的父母,这么点儿大的孩子,不仅常常让他独自在家,随便把他托给旁人照看几日也是常事,甚至常有野兽出没的荒山野岭,也敢让他跟自己一起来。
正想着心事,星河的眼皮忽然一跳,背后莫名的有些发凉。
她扫了眼身边的弓箭,那种凉意没有丝毫缓解。
望着西天如血的残阳,她慢慢拈起指尖,轻点了几下,口中嘀咕道:“三月二八,天狱,冲蛇煞西,大凶……主血光之灾。”
“三婶,你在说什么?”淮生挠着头问。
星河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等你把我柜里的医书都背下来,我再教你这个。”
她背上背篓和弓箭,一把提溜起淮生,“走吧,趁天还亮着,早点去木屋那边。万一没有存柴,还得现捡一点。荒山野岭,要是生不起火就麻烦了。那么多毒蛇猛兽……”
淮生被她念的慌了神,赶忙叼着面饼,背上了自己的小背篓。
……
一夜无眠,许久没有如此惊醒。
星河守着熟睡的淮生,看着炉膛里的火燃了一整夜。
用光了猎户杜六爷的囤柴,她颇有些歉疚,却没工夫留下来拾柴补足。
往常只要有弓箭在手,再怎么慌乱的情形,她也能安下心来。
可是今日却怎么都不行,一颗心像猫在抓一般让她坐立难安。
隐隐的不安,让她决定改变原计划,早些回到村里去。封谷是个大事情,这种时候还是和大家在一起的好。将来不够用的草药,山谷里总有药性类似的可以代替。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淮生自告奋勇带她抄的近道,可谓崎岖难行。
赶了一整天的路,星河觉得腰酸背痛,全身力气都被耗尽了。
还好淮生乖巧,除了极不好走的地方,完全不嚷着要她抱。
直到天已黑透,一大一小两个人才走到谷口。
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
夜风从谷中刮出,带着一丝诡异的腥气。
星河猛然驻足,抬眼望去,只见谷中一片漆黑。莫说寻常点在青石道旁的夜灯了,就连重重木楼也是完全笼罩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