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幕内传来星河的轻咳,宇文衡心里一惊,忽然有些心虚。
想要进去看她,却只能生生按耐住了。
宇文昭快步走过去,轻轻掀开纱幕。
面对面色苍白,正直视着他的星河,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星河稍稍侧过身,只觉得全身的骨头仿佛裂开又重新拼上,从头到脚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一日一夜,漫长如人的一生。
细细想来,那些痛楚仿佛隔世,甚至不大记得起来了。
她慢慢将手挪到自己的小腹上。
平坦柔软,隐隐作痛。
那一团骨血已经不在了……
那个孩子,大概是她与前尘往事的最后一丝联系。
从今往后,孩子不复存在,她与过往也终于完完全全地割开了。
“星河,你别动!”
宇文昭有些着急,“太医说了,要卧床静养。”
听了他的话,星河果真不再动,僵在原处无力地说道:“若是自己不能动,你能来扶我一下吗?”
她既没有提孩子,也没有问红叶,更没有料想中绝望崩溃……似乎是个好现象!
宇文昭激动地走过去,仿佛夜行的人终于见到一丝光明。
慢慢扶星河坐起身,在她背后垫上几层厚褥子,将她的手掖到锦被中……
这一切,宇文昭做的小心翼翼。
纱幕再次被掀开,宇文衡神色如常地走了进来。
星河仰头望他,眼中闪过一丝光,却在瞬间收了回去。
“四哥,是你送我回的祁云殿?”她的声音轻飘到几乎听不清。
宇文衡在心中做了无数种设想,却没想到星河会问如此简单的问题。
他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反而有些不祥的预感。
“当时太慌乱,莫云也受了伤。愚兄一时糊涂,才……”
“多谢四哥!”
星河忽然一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宇文衡有些诧异,张张嘴,不知该如何回她的话。
不等他反应,星河又转向了宇文昭,“陛下,对方敢派出‘药人’公然行刺,必然有十分的把握。朝廷再怎么兴师动众,怕也查不出什么头绪来。大冢宰既然如此关心,不如就交给他处置,相信……您的江山会更加稳固。”
“什么意思?”
宇文昭和宇文衡异口同声地问道。
星河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