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淮心里又开始痒痒了。
他撕下一页纸,揉成团,轻轻一扔,准确落在谢锦词的书上。
谢锦词愣了下,随即疑惑回头。
陆景淮乐呵呵地冲她挥手,“词儿,写字多无聊啊,不如我俩说说话吧?”
谢锦词先是瞄了眼夫子,见他正弯身与学生讲解书文,这才重新看向陆景淮,探着身子小声道:“陆公子,我要背书……”
她嗓音纤细,淹没在朗朗读书声中。
陆景淮只看见她的唇在动,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见。
少年也探出身子,“你说啥?大声点,我听不见!”
谢锦词无奈,只得又往前探了一些,掩着嘴道:“我说,我要背书!”
“什么?”
“背书!”
“啥?”
“背书啊!”
啪!
清脆的戒尺声蓦地响起。
谢锦词一个激灵,立刻坐直身子,目光朝夫子望去。
童夫子也正看着她。
小姑娘悄悄咽了下口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童夫子的目光在她和陆景淮之间逡巡了几遍,沉声道:“你们两个,公然在课堂上交头接耳,出去蹲马步!”
陆景淮倒是适应得很,轻车熟路地从后门出去。
谢锦词跪坐在案几前,一脸的无措。
童夫子指向她,“说你呢,也出去!”
谢锦词下意识看向沈长风。
青衣少年正在温书,唇边笑意清浅。
那雅致认真的模样,好似沉浸在书中,根本不知道外界所发生的事。
谢锦词慢吞吞地站起来,心里十分憋屈。
她低着头,一步步走出书斋,双腿仿佛有千斤重。
在她的视线之外,青衣少年缓缓抬眸,盯着她瘦小的背影,轻笑道:
“啧,早提醒过你,近墨者黑,你偏不听。”
晋诚斋内,书声朗朗。
斋外的走廊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排蹲着马步。
冬日的阳光为大地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色,偶尔有风吹过,微冷,却不刺骨。
陆景淮笑得没心没肺:“果然还是外头舒服,又有太阳晒,空气又好。小词儿,你说是不是?”
身边静悄悄的。
陆景淮又道:“你也不必感谢我,下回咱们还这样。你瞧见那边的矮墙了吗?下回我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