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枪毙……
孙朝忠立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说,专员!这些话您不该讲!我扶您回去睡下,躺躺就好了。
他努力想把已经无法站立的蒲忱扶起来,可是不行,徒劳地两人都翻到在花丛里。朝忠想站起来,蒲忱的手却摸上了他干净年轻的脸颊。
朝忠……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
蒲忱几乎是伏在他身上,他的脸离他极近,黑不见底的眼睛凝视着他,砰砰心跳声带着体温传导到朝忠的心脏里,让他跟着震颤起来,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蒲忱细长的手指埋入他的头发里,轻轻梳理一遍,再轻轻抚摸一遍,不胜酒力地喘息着说,朝忠,你想要什么?
朝忠没办法回答。
是我说错了话。我不清楚你想要什么,年轻人总是要发一阵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知道你需要什么就成。
他推开朝忠,侧身滚到花丛中,闭着眼睛躺在月光下,轻轻地唱着从一个死囚那里学到的哀歌,含混不清,声声慢下去,渐次不闻,终于消失了。
王蒲忱次日清晨是在床上醒来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整个人都恢复到了出事前的状态。他拿起那瓶半空的贵州白看了看,走出房门,朝忠已经将他沾染花汁的衣服清洗干净,晾晒在明亮晨光中,年轻的脸庞上朝气蓬勃。王蒲忱看着他把衣服晾好,向他致谢说,谢谢。朝忠同志还会洗衣服?是跟着徐局长那时学会的?
孙朝忠怔了一下。很快就说,专员,您先吃药,我让人把早餐送来。
王蒲忱自己调整到正常,病也就一天天好起来。孙朝忠在夜里极少听到他醒来,他的烟抽得次数越来越少,两个月后彻底断掉,人也逐渐繁忙起来,忙到没什么时间跟孙朝忠说话。朝忠依然忠诚执行着他实际上的秘书和副手职能,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照顾着他那丛很快就将凋零的花。专员行署有唯一一部接通总统府的电话,每当王专员使用这部电话,所有人都要远离那间小小的密室,朝忠为他守着门。朝忠再次经过密室时,看到军统的人在站岗,他诧异地做了个手势,对方回个手势,示意他王专员正在通话,不要靠近。
王专员病愈之后,特意私下到演武场测试了下圌身体素质,打靶依然精准,只是翻越障碍确实不大如从前。他让孙朝忠也试试,眯着眼看孙朝忠精准的左右手连射,跟军统精英不相上下的擒拿,若有所思。遇上了好对手,朝忠今天打得格外尽兴,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很想看看王蒲忱是什么表情,回头却没看到人。下属说,王专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