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下是猛兽们的领地,别用平凡大学的标准去衡量它,”叶隐川的语气仍然很平静,“到了这里,就该是你去适应。毕竟这里人人都有出路,要给自己挣条活路的是你。”
新学期第一日,上台作演讲的是出身神学研究学科的校长帕维斯·戴拿,学生代表是他手下最小的研究生海洛德·珀兰,听说和九山明同一批,不过九山明读硕,他读博,研究的是西欧诸神,现28岁,已是个准四花。
台上人开始讲述那份厚厚的稿子,台下人却在窃窃私语:为什么上去的不是九山明?
讲台前三排是椅子,坐着荣誉导师和优秀研究生。医学院位置在奖厅最靠后的右侧边上,在这儿江砚能看到九山明坐在第三排的右侧,环抱着双臂,不时同她身边的男人交谈几句。
那个男人的另一侧是叶隐川。叶导坐得笔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却并未阻止身边这两人的谈话。
突然九山明歪过头,身子往后靠,将左腿交叠在右腿上,手肘撑着椅子,手指支起脑袋。凡注意到她的人,都能看见她翻开了架在膝盖上的一本书。
有人嘘声。
珀兰讲完了前面漫长的客套话,清了清嗓子,听见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禁有些窘迫,但还是依照流程介绍联校的知名导师和学生:“到场的优秀导师有......”
江砚听见身边人在讨论:
“这个海洛德·珀兰是什么来头?”
“之前没听说过......不过天赋倒是挺好的,这么年轻的准四花——”
“没见过珀兰这个姓氏的家族啊?你说能不能结交一下?”
“能结交也轮不到咱们,你当乌德希多家是瞎子?”
“为什么学生代表不是乌德希多家的那位小姐?我听说她的传闻......”
这时有两个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隐晦地侧首窥了江砚一眼。
“嘁,有的人就是命好......真晦气——”
新生们的喧闹压过了珀兰的声音。这使得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台上人已经介绍到了九山明。
直到他们听见了一声冷冽的、充满了嘲讽的疑问:“是到了八月,苍蝇蚊子一并涌进学校来了吗?”
像是给火苗浇了一盆冰水,森森寒意将他们从头灌注到脚。
他们看向说话的人,此人还是那副样子,甚至没有站起来,只是合上了放在膝盖上的书。
有人接过了她的话头,是坐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