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明已经把表格接过来,挨个打钩:“江砚是九山家的。”她将表单递还给这位老师,指了指江砚一栏上的【新人类医学】,朝一边上站着的招待处学生开口:“带他去该专业的教学楼。”
学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沉默地接过江砚手上的行李箱,示意江砚跟上,转身就走。
江砚跟着他一路走,走个二三十分钟,才到了一座略显老旧的大楼前,门前石碑上用a国语写着“二一〇〇年建院”。
这么说来,这栋楼已经存在了将近二百年。
在踏进这栋楼之前,那学生用探寻的神色反反复复地审视着他,终于欲言又止地把他的行李递给他,像是碰了瘟神似的离开了。
江砚心里忧虑更甚,进了大厅,看见了端坐在羊皮沙发上的壮年男人。男人带着金框眼镜,头发打理得整齐干净,下巴剃得干干净净。他长得十分俊美,身上着一衬衫,搭一条黑色条纹西装裤,脚上踩着一双手工敲打出来的皮鞋,露出的脚腕上是白色的中筒袜。他正喝着热茶看腕表,听到了响动,这才抬起眼来,笃定道:“你好,江砚。”
“您好......”江砚有些手足无措,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导师,但他却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我是新人类医学本届的新生江砚,请问是向您报道吗?”
男人放下茶杯,示意江砚坐:“是我。我是任医学院主任的研究生导师叶隐川,受九山家主之托下来本科带你们。”
这话说得毫不遮掩,完全是正大光明地告诉江砚,自己是受人之托,江砚完全是傍了九山家的福气。但叶隐川本人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接着说:“我本人看的是能力,而并非舆论或者你的背后是谁。如果你足够优秀,就能够当我的研究生,但要是太差劲了,我会给九山家发通知,说我教不了你,将你扫地出门。”
话不客气,但让江砚松了口气。他将自己的报名单递给叶隐川,叶隐川接过来扫了两眼,哪怕看到那个“八花”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来,确认了信息后,叶隐川给了他一张磁卡两把钥匙,前者是给他领书和吃饭用的,后者则是宿舍的钥匙。
“学这个科目的人近几年愈少,与其把宿舍空着,不如就一人一间。”叶隐川将他带到后面的宿舍楼去,“关于你的事我听了不少,联校里都是年轻气盛的学生,而在医学院没有九山少家长的庇护,你的日子不会好过。”
江砚眼神一黯:“我以为大学里应当学风昂扬、师生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