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也是做生意,商场如战场。战场就得有生有死的。自古以来,个人只为个人担风险,不为旁人担风险。个人出了什么事,出了啥事都好了结。”余来锁明白了:“少山的计划大,目标远。他的脚步想迈出白羊峪,你心中就没底了,是这意思吧?”范德忠说:“你也知道。少山回来了,干的事儿都是为了乡亲们。他说过,赚了是乡亲们的,赔了俺担着。这事儿,他也做了不少。多多少少的往里搭点儿,还中,俺就怕他捅出个大窟窿来,到时候给白羊峪添乱。你比他年岁大,多吃了几年咸盐,可得替他把好方向盘啊。”余来锁说:“大叔,少山有思路。就拿三百亩农场这事儿吧,要是换了俺,连想都不敢想。这要不在城里闯几年,谁敢啊?俺觉着,人家那才叫魄力。人家哪件事儿不是摆在桌面上,开会研究通过啊?没一件事儿是蛮干的。就是你时常拖人家的后腿。”范德忠不好意思,像少山那样,挠挠后脑勺。李国芳老说,少山一举一动随他爹。范德忠说:“随俺就对了,说明没差种儿。”余来锁说:“有件事儿俺没跟别人说,少山也不知道。少山这两年为村民办事儿,往里搭的钱俺都偷偷记上账了。等白羊峪彻底翻身了,得把这些钱还给少山。俺白羊峪人懂得感恩啊!”
一席话,把两人的心都说热了。余来锁拿出酒来,这就喝上了。白羊峪三大家族,姓余的,姓费的,姓范的。姓余的和姓费的吵来吵去,争斗不断,搞得几十年不通婚。姓范的不争不斗,和和气气,和姓余的好,和姓费的也不赖。余来锁说:“大叔,你看如今,白羊峪还得是你们老范家。老井爷德高望重,你范德忠宅心忠厚,国芳婶子乐善好施,范少山呢,俺就想把好的成语都给他搁上:光明磊落、一身正气、有勇有谋、有胆有识、斗志昂扬、壮志凌云、为民除害……”余来锁掰着指头算,范德忠嘿嘿乐,灌了一口酒,说:“你把字典都给他了。对了,这咋还有为民除害呢?”余来锁是随口秃噜出来的,赶紧给自己个找辙,啊了几声说:“这为民除害呢,明白了吧?对,是这样,在咱白羊峪,穷就是大害!铲掉穷根,就是为民除害。明白了吧?”
白羊峪的秋天,凉爽的风在山野撒欢儿,时而奔跑,时而打
滚儿。
这个时候,孙教授来了。孙教授来到了白羊峪,这可能是历史上来的第一位教授,最高学历的人。孙教授为金谷子而来,为红苹果而来,更为白羊峪的乡亲们而来。孙教授啥人物,农业专家啊,能到你这小小的白羊峪来?对了,不光来,还要住上一段日子,好好地接接这里的地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