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的地盘,这里原来的主人,托马斯·唐斯先生被吊在牛圈的门栏上,瘦削的身体已经有些发黑,满脸的污血昭示着他曾经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玛蒂一到地方,就被那个操着一口爱尔兰腔的邋遢牛扔到了畜棚里,畜棚里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的男人,也被五花大绑地仍在里面,正是阿奇·唐斯,此时的他正闭着眼睛睡觉,只是睡得并不安生,时不时地会从嘴里蹦出“爸爸”、“妈妈”等字眼,面色痛苦,满头冷汗。
至于唐斯夫人,玛蒂并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听见过她的声音,唐斯夫人的哀求和哭泣声,只是每次听到这种声音时,它总是会很快被男人们邪恶的大笑和下流的污言秽语以一种极其粗暴蛮横的方式掩盖过去。
唐斯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玛蒂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但是,至少唐斯夫人还活着,这其实也算是好事了,尽管她并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一个女人能支持多久。
其实,从个人的私心上来讲,玛蒂是希望唐斯夫人能足够顽强,尽可能地多撑一段时间,因为她知道,按照这帮十恶不赦的匪徒的秉性,要是唐斯夫人被他们玩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么她就是唐斯夫人最合适的接班人。
至于是否会有人来救他们,玛蒂不知道,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一年多的艰苦生活让她明白,万事求人不如求己,就算是亲人也有可能把自己坑了,其他人就更不能完全信任了,更何况是一个类似于三流骑士小说中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虚构人物。
所以,尽管她从心底里是不认命的,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辈子恐怕真的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突然,阿奇发出一声极端惊恐的喊叫,腾一下直起身子,但因为受到绳子的束缚,他这下鲤鱼打挺最终以失败告终,只能像条死鱼一样在地上滚了两下。
“该死的败类,”阿奇恶狠狠地骂着,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姿势,他抬起头,注意到玛蒂正瞪着她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地有些羞赧,说道,“哦,嘿,玛蒂,还没睡吗?”
“睡不着,”玛蒂说道,“你梦见什么了?”
“哦,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什么的,这会儿已经记不清了。”阿奇故作不在意地说。
“应该是梦见死去的父亲和正在受辱的母亲了吧。”这句话玛蒂没有说出口。她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男人自她来了之后,似乎就在一直假装坚强,他似乎想用这种情绪来安抚在他看来还是个小妹妹的玛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