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弼细细一想,以容歌现在的态度,看似招招打在了容祯的要紧处,深思就能发现,她又招招留情了。
她就算再不择手段,也没想过要容氏任何一人的命。
容歌要的,真是就是一个纯粹的公道。
「阁主,殿下要我们所有人的身份信息,详细到父母儿女,如今的住址……」程建弼道:「我不敢随便拿主意,便搪塞过去了。」
司徒简说:「小殿下这是要摸清我们的底啊。」
「是啊。」程建弼说:「殿下话中带话的问了我,我装作没听见,结果她要走了又来这么一出,阁主就说,殿下骨子里的血,还真是比老王爷都纯。」
司徒简脸色一阴,半天没作声。
璃王爷就是败在了「仁心」二字上,他但凡有容歌今日势如破竹的底气,都不会中了成安帝的奸计。
在这诡谲生变得京中,至纯至善至忠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知那句话触了司徒简的霉头,他嗓音都郁了不少,说:「小殿下要什么你们就给什么,都说是主子了,还敢不听令吗?」
程建弼问:「那阁主你的身份?」
到底要不要一齐报给容歌,程建弼捉摸不定。
司徒简撂了扇子,翘着二郎腿道:「你说呢?」
他眼中乍现寒光,十分不善,与那向来温雅的形象大相径庭。
程建弼颔首,「明白了。」
平心而论,他们谁也不愿让司徒简同容歌知己知彼,还是那句话,不到时候呢。
正说着,权邵忽然进来,示意阴气沉沉的司徒简道:「将军来了。」
屋中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程建弼道:「阁主要不先走?」
司徒简说:「不走。」
低低叹了口气,等两人抬眼看去,苏敞之已经阔步进来了,他目不斜视,凌然的看向程建弼,说:「歌儿呢?」
「将军说殿下啊?」程建弼迎过去,道:「殿下走了。」
苏敞之的步子停在门槛处,凝声:「走了?」
他刚刚在梧桐院去过了,容歌不在,便想到了此处。
「苏大哥专门来找小殿下的?」司徒简阴色不在,笑呵呵的看向苏敞之,调侃道:「我来好一会了,都没见到小殿下。」
苏敞之扭头就要走,身子一顿又回过头来,抬步进了里面,兀自坐下问:「城外北坡亭约魏常一事,谁给歌儿出的注意?」
程建弼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