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咳。」
程建弼习惯性的出口,就是容祯的名讳,可面前坐着容歌,他突然意识到,从始至终容歌称的都是「圣上」,恭恭敬敬的圣上。
他压下心中的不悦,接着道:「诏书会不会在圣上寝宫?」
注意到程建弼称呼上的变化,容歌面不改色,唇角绷成一条直线,说:「很有可能。」
「那要落在我们手中,难如登天。」程建弼说:「圣上寝宫必然兵力重重,暗卫更是数不胜数,一有动静,有去无回啊。」
「这个我来想办法。」容歌看向程建弼,忽淡淡一笑,说:「程老应当知道,舅舅不允许我掺和这些事。」
「唉。」程建弼耷拉下脸,为难道:「将军是为了殿下好,我们明白,可……如今除了殿下,我们还能奉谁为主呢?望殿下见谅。」
「前二十年舅舅能护程老一行人安稳度日,那后二十年,我容歌便能护诸位颐养天年。」容歌用最平和的语气说:「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像信任苏家一样,永远信任我。」
这是容歌今日第二次说这话了,程建弼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冷汗连连道:「殿下放心。」
「好。」容歌翘起二郎腿,温和道:「所以我要重新整合一下诸位的信息,大家都是祖父身边的旧人,二十年来孩孙都比我大了,我以璃王嫡孙的身份接手了璃王府的兴衰,那所有幸存下来的人,我都要过眼,程老尽快整理一份详细的名册给我。」
程建弼凛然,抬头道:「殿下的意思是……每个人都要看?」
「当然。」容歌微微一笑,说:「身份年龄,血亲关系,以及现在的住所等,大大小小,一丝不落。」
「这……」
程建弼为难,他彻底被容歌拿捏了,没想到容歌背后还有这一手,沉默了半天光顾着擦汗了。
容歌素手捏着茶盏,说:「怎么?这点小事程老都做不了主了?」
具容歌所知,程老算是璃王旧人中的一把手了,这点小事当难不住他才对。
程建弼不敢直视容歌,捻须说:「殿下得给我点时间,我得同大伙商量一下,宿老他们还在定远,更有好些人陆续在定远安家,儿女都小,不想牵连幼儿,所以我一定要征得他们的同意。」
容歌似没多想,点头道:「也好,尽快商量个结果出来。」
容歌喝完一盏茶,外面日头西斜,竹莺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道:「小姐,韩舟公子在府中候着了。」
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