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手扶着门,渐渐打开,身子也微微侧向一旁,空出条路来,低着头,指了指里面,“那郡主进来吧。”
她抱着被褥欢笑可乐的几步跑到那罗汉床上,将被褥随手一放,翻了个身跳坐上去,悬着的腿一下又一下击摆着。
钱澧合上门窗,缓步走到她身前,又缓缓蹲下身子,托举着手褪下她浸湿了的鞋袜,放在掌心里暖搓了好久,见不复冰冷,有了热意才舍得放下,替她掖好被角,叮嘱道,“夜色已晚,郡主早些安息吧!”
见他转身,她连忙伸出一只藏于被中的手,揪住他衣摆,问道,“公子要去哪?我怕~”
他宽大掌心覆上她的手,慢慢的将其从衣摆上撇下,重又塞回被褥里,掖好角,理着她的长发,说,“在下哪也不去,就在屋外守着郡主,男女终当有别,郡主的入寝,在下不便于此。”其声柔软娇嫩活像破土春笋。
她咬着唇,倔强的望着他,硬挤出几滴泪,面上通情实则难缠道,“本郡知道公子是天下一等一的正人君子,可本郡就是怕嘛,没公子在身侧,本郡就是吃也吃不好,睡不睡不着了,公子~,不是说好了么?就一晚上啊,你睡那床上,我在这,不会有什么不好的。”
“郡主—”
“公子~”
“那就这一晚,郡主可不能骗在下!”
她喜笑颜开,拼命的点了点头,应着,“好好好,就这一晚,本郡说一晚上那就是一晚上,两晚上,公子要我留在这前院本郡还不愿呢!”
“嗯。”钱澧见她说的如此肯定,放了心,走到自己的床榻边,褪下鞋袜,合衣而眠。梦中嘴角依稀还挂着残笑。
只如今看来,她终究还是骗了他,一个晚上还是成了十多个晚上,当钱澧怒气冲冲的质问她为何又骗他时,她也偶有狡辩,道,“本郡没有骗你啊!说一晚上,可不就是一晚上么!”
他看着从他屋子里来来回回进出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侍女,强压不悦的问道,“那郡主此举是什么意思?”
顾泣想了想,指挥着小侍女搬东西再麻利些的道,“本郡说的是在你这前院只住一晚,如今,本郡做到了呀!”她走进屋内,略微环顾四周,道,“这前院也真是破旧,这样的地方怎么能让公子你住呢?还是本郡的穗花苑好,屋子宽敞,也干净,还有妃竹绕院,鲜花扑香。”
“可在下不愿。”
“不愿什么?”她回头问道,“是不愿住在那样好的屋子里,还是不愿与本郡睡而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