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十二年,五月十五,风清天朗,瞧上去是连老天爷都在觉得这实在是个宜摆宴的好日子。
“不对,不对,丰晏你不能下那,快收回来。”她指着棋盘上那方从丰晏手中脱落的白子,咬了口手中酥饼边咀嚼,边说道。
她激动的手带着饼渣子完美的覆上了原本光洁的棋盘面,钱澧执棋的手半悬在空中,摇了摇头略显无奈的将棋子放下,指腹轻抚上她嘴角,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皆是宠溺,他柔声道,“这饼子又不会生了腿自己跑走,郡主怎么就不能吃的再慢些了?这样快,噎着呛着可怎么行。”
她“嘿嘿”两声嬉笑着,瞧着棋面眼疾手快的就将更碎的饼渣子洒在了上面,又掇弄身子,一个不小心没站稳的将棋面打混。
姜末也是一个眼疾手快将假摔的她扶住,冷冷道,“观棋不语真君子,郡主,过了。”
丰晏也是傻眼的看向她,修长的眉渐渐成山,“郡主,姜末说的对。观棋不语方为君子,您这非但没不语,如今怎么还搅了呢?天底下可没您这样下棋的呀!”
她稳住身子,泯了泯唇,怕了拍手上沾着的饼渣,寻了个离钱澧最近的位置坐下,又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夹着水流之声,她说,“本郡又不是什么真君子的咯,要守什么观棋不语的死规定咯。”
“还有丰晏,姜末她守规矩说道本郡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同她一起说道我呢?本郡,本郡可是在帮你啊!你都不知道,方才本郡若不搅了那盘棋,如今,你怕是都被怀书哥哥打的一头的包咯~”
还未等丰晏将要说的字词一一道出,姜末便抢了先出声,真真是个护师姐的好师妹。
她一如的冷气,板板正正似个木头,“明明是郡主违规在先,怎么还好怪上旁人了?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皆有规可合,有法可依,方寸之内,若无规矩,又岂成方圆?郡主此番确实是错了。”
“哦~”她瘪了瘪嘴,双手托举着脸,伸到钱澧的面前,湿漉漉的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藏着暖音,糯糯道,“怀书哥哥,你看姜末,她又欺负我,你替人家好好的教训一下她嘛,好不好?”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姜末对钱澧的态度有了质的变化,从起初藏不住忍不得的想要杀了他,到了如今,听命的不行,仿佛是只要他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的事都能去做。
而对于这一变化,顾泣可谓是喜忧参半,喜得是她能像现在这样,受了她一本正经的教训就装作了可怜样的要他出面指责她,将她好一顿数落,来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