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继续指挥着小侍女搬这搬那,良久,低声嘀咕道,“又不是叫你与本郡同榻而眠,真是不知道,公子在怕什么。”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之人,说,“怕事传入坊间,郡主的清誉会被在下毁了。”
闻言,顾泣手微僵住,放下拿着把玩的笔杆子,回道,“如果公子怕的是这个,那大可不必,毕竟,如今无论公子愿不愿意搬去穗花苑,本郡的名誉也已经被毁了。”
“郡主此话何意?”
合着他的焦急,她显得有些云淡风轻,“就是你那不顶用的小书童啊!他早就在今日将你我昨日同屋而眠的消息宣扬出去了。”怒火瞬间击溃钱澧眼中温柔,顾泣朝他走近,执起他的手,轻轻的将攥紧的入肉的指一个个舒展开,对着呼了口气,又揉了揉后才说,“这长安府里的事,能叫外头人晓得的,无一不是本郡授意的,这一桩也不例外。”
“郡主为何这样做?女儿家,不是最在乎自己声誉的了?”
她揉手的动作没停,继续道,“是个女儿家都会在乎自己的声誉,只在顾泣这儿,有比声誉还要珍惜的东西罢了。”
“公子遵了旁人的命来到本郡身边有几天了吧!”将手放下,她看向他,“这么久没个消息传出,没个甜头让公子身后之人尝尝,会不会对公子不利?”
“郡主此举,是在维护在下?”
她双臂环抱向他,侧眼微瞥向藏在那櫆花树后的身影,笑道,“公子可千万不要感动,须知一个感动也喜欢上一个人的预兆,三月之期还早,本郡可不想赢得这么快。”
他回抱住她,手覆上她的后脑勺,“郡主可以不用这样的,那些人,不敢动在下的。”
“敢不敢动,那是公子本事,可公子既是本郡的人,那本郡就要让他们连要动你的念头都不敢有。这事传了出去也没什么不好,就像本郡前些日子里同你说的,总有些不知好歹眼皮子浅的人企图窜到我身前要我嫁给他,如今这事一传,我看还有哪个不怕家族声誉受累的人敢来惦记我。”
“当然,”她从他怀中离开,与他思目相对,“当然,公子若觉得本郡的声誉受累会耽误了嫁人,过意不去,心存不忍,公子也可以,自己娶了我。”
这原不是她蓄谋已久的话,但却是她日思夜想想问出口的话,如今趁着势头一股脑的说了出口,却又害怕再次遭拒了。她睁着那双他曾夸过好看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等着他回答。
屋内,侍女一个个见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