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汗臭扑鼻而来,骑马热,车里封闭,更热,可以想象得到,从琅琊到许县,这八九百里路,陈登走的定是相当难熬。荀贞笑道:“大热的天,将你从琅琊改任颍川,把你折腾的不轻,我心里过意不去,又怎能不亲自迎你?”
陈登哈哈一笑,说道:“琅琊只不过是寻常一郡,颍川不仅早就是海内名郡,而且现下更是帝都之所在,明公不以登人微望轻,德薄能鲜,而举登出任颍川太守,这是对登的高迁!哪里有什么折腾可言?接到诏令后,登只盼能早点到任,唯是交接公务上耽搁了些时日,后又病了一场,因此直到今日才至许县。尚乞明公恕罪。”
荀贞笑道:“元龙,大半年不见,你的脾气是一点没变,言行做派还是豪气四溢,不愧湖海之士的赞誉。”关心地问陈登,说道,“你月初患病此事,我听说了,怎么样?严重么?”
陈登如有余悸,摇了摇头,说道:“悔不从明公之令,贪食鱼脍,致有月初腹泻之苦。”
“是因你贪吃鱼脍所致?”
陈登答道:“回明公的话,登病时,适逢华佗在郡,登府中的功曹与他旧交,便请了他来给登医治。华佗说,我这病,就是因为吃的鱼脍太多,日食无度,故而乃患。”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道,“华佗与登说,鱼脍虽然味美,然颇存微虫,登每日所食太多,以致那些微虫在登腹内聚集,由是乃
引腹泻。他和明公一样,也对登说,叫登以后少吃点鱼脍,适量为好。”
荀贞埋怨说道:“我就对你说,鱼脍不宜多食。‘过犹不及’,此夫子所教,做什么事都要适当、适量为宜,元龙,你阳奉阴违,不听我话,遂有月初你这一病。华佗名医也,他既也这么对你说了,看你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
陈登扬眉,豪气干云,说道:“华佗对我说,若我不肯改之,则只怕下次再犯病的时候,会比这次更严重,而且严重到一定程度,还可能会药石无效,我就一命呜呼了。今明公已迎圣上与朝廷迁都到许,此正登辅佐明公,大展身手,以实现抱负之时!为了使登的抱负能够得以实现,登这条性命,现下还是先留着为好,华佗之话,明公之令,登以后自当是恭敬聆从。”
荀贞大笑,听了陈登此话,倒是放下了对陈登好吃鱼脍此事的一桩心结。
又与陈登说了几句话,问过他路上辛苦,荀贞顺口问了一句:“元龙,这华佗之名,我亦久闻,此前也曾几次派人找他来见,却一直未有能和他得见。他既然游至琅琊,给你治了病,你怎么不邀请他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