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车里有女子的低叱,但晓得老爷和老夫人依然是将他当做了姑爷的,也没敢多问,便放行了。
穿过庭院,马车径直进了垂花门。
春普堂的丫鬟婆子见得往日清冷的姜琰华抱着个女子进来都是目瞪口呆了,正猜测此女子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乍一见女子容貌竟是抽气声此起彼伏:“姑、姑、姑娘啊!是大姑娘啊!”
慕孤松给老夫人请了安正要出门办事,二人乍一听皆是一震,忙出来查看。
果然见得琰华紧紧攥在手里的冷脸姑娘正是繁漪无疑了。
老夫人喜极而泣,疾步上前拉着繁漪的手看了又看,良久方颤声道:“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既然好好的,为什么不回来?”
繁漪看着老夫人眼里的泪,心下一酸,却是撇过头去:“在哪里不都一样。”
闵妈妈震惊之余忙使了眼色让晴风带了人都出去,又亲自送了呆愣的妙漪出院子。让他们能清清静静的好好说话。
老夫人一手按着心口,伤怀道:“我晓得、我晓得你还怨着祖母狠心,可你的父亲呢?琰华呢?男儿有泪不轻弹,为着你,却是掉了多少眼泪,你怎么舍得就这样躲在外头不回来啊?”
繁漪心头微紧,只望了廊下的一盆盆大团菊花,在薄薄的温热雾霭中,那花色晕染了仿佛春日姹紫嫣红的温柔明媚,并着胸腔里慢慢弥漫的酸苦滋味,最后却绞成了一团,晦暗一片。
慕孤松看着她这样疏离,晓得她心里自有心结未解,总算人还在,好好的,清孤的面上缓缓一笑,问了琰华道:“在哪里找到遥遥的。”
紧扣的双手落在冬日晴暖的阳光里,在掌纹相覆之间,仿佛有嫩芽正在努力破开湿黏的土。
琰华简短道:“当日是沈凤梧配合了遥儿拿下姜元赫的把柄,她受了重伤,一直住在沈家养伤。我也是半个月前才见到她的。”微微一默,“既然遥儿还好好的,今日来与长辈说一声,八字我已经送去法音寺了请了大师再占吉日。”
老夫人频频点头,耳上的翡翠耳坠晃动了沉稳的光泽,试了试眼角,欣慰道:“好好好,自然的自然的。好事多磨,总算还是团聚了。”
繁漪用力挣开他的手,淡漠道:“我嫁不嫁,嫁给谁,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任何人替我做主!”
慕孤松仿佛终于看穿女儿假死不肯回家的原因,微微一叹,点头道:“当初是我考虑不周,已经铸成一次错,便不要勉强了。由得遥遥自己做主罢。”
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