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华怔了一下,不敢稍有停顿,立时回应道:“我无话与她说。”
床头的暖笼上摆了只乌油油的错金香炉,沉水香乳白的青烟袅袅吐露而起,繁漪定定看着,只觉血脉里的绵绵之意渐渐凝结成了霜雪冰柱,随着血液的流动,将每一寸肌理刺的伤痕累累。
喉间肿胀的难受,深吸了口气,方能稳住气息:“为何她有那么多话与你说?”缓缓看向他,眸子冷淡疏离,目光里有迷蒙的酸涩:“因为她在你这里还看得到希望,这希望,你给的。”
琰华心头一沉,似乎漏了一拍。
不明白事情为何走到这一步,可又无法否认他曾经的“说清楚”并没有在姚意浓那里达到效果,否则,她不会几番寻了机会来见他,也不会以为可以从他这里寻到脱离李家的机会。
也总算明白,那日明明他紧随她开,却在她眼底看到了失望,原是她以为他不肯伤了姚意浓啊。
眸中凝起漫然慌乱与急切:“我没有要与她牵扯不清……”
繁漪以指抵住他的唇,摇了摇头,目中又绵长的优柔与惆怅微转:“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你给她的任何一分希望,都是一把刀子扎在我心里。是,我还是放不下你,可那又如何?你问我怎样才能信你?我问你,让我看着姚意浓满怀着期盼遥望着你的同时,我要如何信你?”
与他侧身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却又星河遥远。
尽量让自己的姿态保持徐徐平和的模样:“这些年,我算计着一切,做的每一件事,其实也是在算计着你的情意,希望你发现我的算计对你是有用的,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可我还是输了。”
“你的心意,我等的太累了,那种拖腻的感受其实一点都不美好。琰华,人生还很长,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好不好。”
风被高耸的墙和密密的枝影挤得忽忽乱窜,有幽长的呜咽声回旋在窗口,听得人心底难抑的伤怀,死死攥住她要抽回的手。
琰华的慌乱高高抛起又直直坠落,“不!给我时间,我会解决好的。别放弃我,好不好?”
她缓缓绽了抹柔婉而湿黏的笑意,“好,那在你解决之前,我们不要再见了。”
不见么?
他却不肯答应。
大约是怕她又跑了,第二日天一亮,便当着沈家老老小小的面将她扛着上了马车。
一路直去了慕府,任她打骂,不还手不反驳,到了幕府大门口便喊了小厮拆了门槛。
门口小厮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