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祺敛容说道:“那日阵中,家叔出言有些许不逊,冒犯了你们姑姑。而姑姑的回答,则令在下不解,特此向二位求证。”
“我姑姑她说了什么?”方彦杰抢着问道。
“当时她呵叱家叔道,‘休得胡言乱语!本姑娘还是黄花闺女,哪有什么夫相子教?’因此在下冒昧请问二位兄台,不知你们姑姑是名花有主还是待字闺中?”
方彦杰听他有此一问,暗中大喜,答道:“既然陈兄下问,我便坦言相告,姑姑她们确是待字闺中。只因爷爷奶奶去世得早,两位姑姑是我爹娘拉扯长大。也许是经常跟着家父习武的缘故,我们这位大姑姑自小就迷上了阵法,甚至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到了及笄之年,爹爹对她谈起婚嫁之事,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提出一个条件:无论何人,只要闯过她摆下的阵型,便任由爹爹做主。否则,就算潘安再世、沈万三重生,恕不考虑。”
“这倒是与家叔毫无二致。”陈文祺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接着问道:“后来呢,就没有闯阵的人?”
“说来惭愧。最初几年,倒是有不少青年才俊自恃有些身手,前来闯阵提亲。但却无一人能够破阵而出。久而久之,人们都知晓这阵难破,便敬而远之,没人再敢上山了。”方俊杰半是遗憾半是自豪地说。
“那阵型……”
方彦杰忙接过陈文祺的话头,说道:“那阵型并非像日前的‘冲轭’阵法,而是……阵图,我不懂阵法,可能这说法不准。总之它不是那种以兵士站立排列、队形能够千变万化的阵型,而是用旗幡按不同方位插放,使人辨不清方向的迷宫。我曾经进去过一次,别看阵外风和日丽,可进去之后,却是愁云惨雾、阴气森森,方向不明、乾坤混沌,真正是令人不寒而栗。亏得姑姑一直跟在我身后,见我害怕,连忙将我带出阵外。陈兄可听说过此阵?”
陈文祺笑了笑,答道:“略有耳闻。在下有个想法,请二位兄台帮助参详参详。”
“什么想法?”两人异口同声。
“若二位不嫌高攀,在下欲请家叔前来试试。”
方彦杰一拍大腿,举起酒杯说道:“陈兄与在下是不谋而合。来,咱俩满饮一杯。”
陈文祺端起酒杯,与方彦杰的酒杯碰了一下,眼睛却望着方俊杰。
方俊杰“呵呵”一笑,说道:“陈兄说哪里话来?我兄弟虽与尊叔父缘悭一面,但据说尊叔父不仅器宇轩昂,而且武功超群,更为难得的是行而有义、交而有礼,有一副侠义心肠。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