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拌木耳统统都是她素来喜爱的菜式,可是一想到从此要被困在未央宫里,从一个火坑往另一个后坑跳,遍体凌伤之时跳到了这个随时会喷发的火山上,往后是死是活不清,哪里还有半分胃口。
“为何不吃?”沈牧迟盯着她问,神色担忧,转瞬已是了然于胸,“手痛拿不了筷对吧。朕喂你。”话音未落,一勺鱼肉已送至嘴边。
她吃了肉,忽道:“其实当初奴婢也并非一定要做滇王妃。只是误入未央宫,找不到全身而退的办法。”剩下一句“如果陛下谅解了,放我出宫可好”还来不及说出口。
他握着勺的手稍颤:“朕一早便查明了真相。朕气恼的是在你心中朕竟然比不过一个良家。你一心一意念顾着亲侄,巴不得给他寻找坚实的靠山,可你又何曾想过,这天下皆是朕的,朕岂会让他受了半分的委屈。你要寻的,至始至终都应该是朕,只能是朕!”
他这话说得极是在理,江山都是他的,若是攀附着他,还怕渊儿受了半分委屈?可是她思虑周全,顾左及右,从来没想过的便是利用他。
“今后有何打算?”她大胆一问。
“立你为后。”他坦言,“去年九月初三,你既进了秦王府的大门,便是朕的拙荆,朕继帝位你承后位,理应如此?”
“奴婢如今乃小小的宫女,若真能为后,恐被天下引为笑谈。”采苓吃着他喂的一口菜,唇边笑意不减。
“朕自有办法。”俊朗的脸上信心十足。
“陛下可曾想过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心中的人选是谁,陛下心知肚明,她对陛下既有养育之恩又有知遇之恩,陛下如何能忤逆?”采苓正色道,“况且你自己瞧瞧,奴婢我有半分做皇后的样子吗?不过是一介商贾,唯利是图,算计的也只是金银,哪里做得到统管后宫,母仪天下?”
“你!”论气人的本事,倒是天下无双。
“不如放奴婢出宫吧?”采苓执手相求,特意将两只眼睛瞪大,逼出泪水来,方能流露出真诚渴望。
“妄想!”沈牧迟搁了瓷勺,瞥过脸去。
她双臂上的棉布条绑得极紧,只好如控制一根棍子般僵直地戳他后背:“不愿意就算了,别气恼。你最近也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竟是哄婴孩的语气。
“垂拱殿内侍奉五年!五年之后,要走要留,朕都由你。”再转脸过来,已是极力掩住怒气。他有信心,再给他一段时间,一定会让她再次爱上他,即便是女子心似海深,他亦不惧。
五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