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手腕,原来老伤新伤统统都得以医治了,真好!再看看靠坐在床头的人,穿着墨色常服,神色憔悴,或许传太医来瞧的人是他。
“陛下在此坐了一天一夜?”她问,心中有一丝丝的得意。
“嗯。”他淡漠回答,顷刻间已是话锋一变,“往后你再敢寻死或是自残,朕让所有你关心之人陪葬。”
寻死?自残?原是误会一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想尽办法要自救,他还会如此担忧吗?他难道没看到滚落在她脚边的那瓶金创药?没看到她自己粗略的包扎技术?
笑话!这世间万物还未看够,万里山河才不过走了五百里,怎会舍得寻死?只是从此知晓了,情情爱爱并非生活的全部。如今他已是九五至尊,想要的唾手可得,想杀他之人近不了百步,她又何必大言不惭非得留在他身边保护之。往后应当行万里路,寄情于山水中。
若说要她关心的人陪葬,最先死的应该就是眼前之人吧。可是到底不敢大逆不道,光是在脑子里想一圈都觉得是以下犯上。
“奴婢知晓了。”恭敬回话后,身子向内侧,刚好压住伤口,强忍着疼痛不愿转身。
“不准自称奴婢。”他伸手扶住她的腰,将她翻转过来,保持仰躺的姿势。
“配入掖庭,终身不得出宫,不是奴婢是什么?”
“朕是一时意气,你还在怪朕?”语气极其和缓。
“不敢。”话音刚落,玉德来禀告,太医已在殿外静候。
由太医诊治一番,采苓才终于见识了“悬丝诊脉”,她饶有兴趣看着一条红线被拉得老长,长到屏风外头去,片刻后老太医回禀:“姑娘脉象平稳,已无大碍,静养数日便可大好。”
望闻问切,屏风之外,似乎少了一个“望”的环节,看来宫里的娘娘们看病到底不如民间便利,特别是她如今染了妇人之疾,月事无定期,癸水更是淋漓不净,连她都羞于同太医局的小师父阐述病情,更何况那些倨傲的娘娘们。
“真的不考虑医女吗?”太医走后,采苓忍不住问枕边坐着的人,一语出口,自知管得太多,有些不自在。
“明日便征招。”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面上梨涡浅现,“你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
“奴婢该回去了。”她僵硬地坐直身体,正要下床。他亲自拿了外衣来替她穿上,“回去何处?从此朕在哪里,你就在哪里。现在同朕用晚膳,不许忤逆。”
望着满桌的佳肴,她却吃不下半口,松鼠鱼、烧鹅、烧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