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毕竟是有了归期。她目里含笑,用僵直的一只手臂再次戳了戳他的后背:“多谢陛下。您放心,奴婢伺候您绝对不会不尽心。不知到时候能不能减个刑?”
他狠狠瞧过来,她连忙低垂下头,片刻后,瓷勺里乘着玉米,已送至唇边。是谁伺候谁,谁又说得清!
晚膳用毕,宫女们纷纷来收拾。采苓走到门口,环顾四周,见到陌生的景致陈设,方察觉自己还从未踏足过垂拱后殿,虽依旧是金顶红门、雕梁画栋,门窗镶嵌菱花格纹,柱上浮雕祥云和飞龙图案,极目看去,院中却是姹紫嫣红开遍,一带清流自石上淙淙而过,白玉小桥的另一头星星点点的烛光中又是满目的姹紫嫣红。
“想出去看看?”他行至身旁,负手而立。
“算了。”她斜倚在殿门上,看风动花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冷吗?是不是身子不适?”他连忙问。
“不冷。”采苓笑道,“只是近来闻不得花香,鼻涕眼泪一大把,实是不雅,所以不敢出门。”
“嗯。”沈牧迟揽过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起举目望着满天河的璀璨星光。
“不睡吗?”采苓问。
“你不睡,朕如何睡?”
“那奴婢先去睡了。”采苓说罢,抬腿便跨出大殿。
“站住!”他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又知她有伤,连忙收住手,只低喝道。
“额……”
“到哪里去?”沈牧迟沉声问。
“你这里应该也有个宫女住的屋子吧。若是要回掖庭居住,未免太远了。”采苓疑惑道。
“宫女们的确是回掖庭居住。”皇帝也跨出大殿,站在她身旁。
她心中一爽,终于可以见到漫云也能同吴姑姑聊一聊近来的遭遇,岂不大好!“那奴婢就先回掖庭了。明日再来同殿里的姑姑报到。”
“可你不能回去。”沈牧迟轻轻拉住她的手。
“奴婢虽然睡了一夜一天,好像睡得很久,其实也没补回多少觉。如今也是困得很,实在消耗不起。求陛下开恩……”虽是求情,面上却已是不耐烦。
“那就进去躺下吧。”沈牧迟拉着她进入殿中。
她止住脚步,轻轻拉开他的手:“陛下,男女授受不清,再说奴婢并无勾搭圣上的心思,你又何必自己送上门来。请陛下自重。”
这些话,轻则算是以下犯上,重则便是大逆不道,她也只敢捡没人的时候说。本想看看他的底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