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这就去申请特别病房。”
半个钟头之后,他们转至了三楼东边第一间的特别病房。
一切收拾停当,那孩子在床上睁开了眼,她摇晃着精灵般的小脑袋,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在床边搜索着。
她瞧见了端坐于床头的茹薇,大眼睛在可爱的小脸上瞪大了,小嘴略张,显然是愣住了。
“路路,小路路,是妈妈呀!”茹薇忙俯身在那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妈妈回来看你了,我的小乖乖,想妈妈了吗?”
“妈——妈。”那孩子叫了起来。
真好,原以为时隔多日,路路会把她给忘了,没想到她还记得,茹薇想起了去葫芦湾看望孩子的情景,真好,路路记得她。
她忙俯身在那孩子脸上亲了一口。
“路路,晚饭想吃什么?爸去给你做!”薛运贵站在床边问道。
“路路想吃粥。”那孩子口齿伶俐,不减当日。
“好,好!爸现在就去做。”健生医院外不足一百米处,便是小镇街道。薛运贵一早便借了集体病房某家属的自行车,买了一堆菜肴及煮饭的用具回来。
这当儿,他听得女儿说要吃粥,便在一旁忙开了。
路路的小身子开始不安分地在那被窝里扭动,脸上作出了一种欲哭的表情。
“想起床了吗?来,宝贝,妈妈给你穿衣服。”茹薇忙道。
在葫芦湾三百六十五个空虚、寂廖、无望的日子里,仅这个小姑娘陪伴她度过那些难捱的时光。
若不是一心想着出逃,若不是运贵硬要留下小路路,若不是考虑着自己有一天要再婚……在法院起诉的日子里,胡茹薇真有一个冲动,那就是把她的小路路的抚养权争取到手。
床边有一小叠孩子的衣物,她熟练地把孩子扶起,熟练地给她套上衣裤。
那床头竟然还有几本幼儿读物,想必是运贵平日买来教孩子的。
茹薇拿起了一本《幼学儿歌》,试探着问她的女儿。
“宝贝会念儿歌吗?念一首给妈妈听。”
“会。”那孩子开始念了:“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哎呀呀,怎么办?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她边念边摆手,顿足,挤眉,特别是当她专注看那小册子上的诗配画时,小嘴老喜欢抿得尖尖的,那模样,要说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了。
茹薇忍不住笑了声来,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拧了一把那孩子的小嘴,却被她的女儿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