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寒一直在马车中浏览着众多兵法执政方面的书籍,又往往心下一动,时不时地撩拨开帘幕,朝前方侧面搜寻那道夺目的身影。
当他看到叶芸儿始终待在皇甫景的身旁时,本想着淡然处之,可惜每每都事与愿违,心中泛起异样的酸涩来,胸口堵塞得令呼吸也不顺畅。
他一把垂落帘幕,似与谁赌气一般。
等他再欲回到书本徜徉其中时,却难以集中心神,许久许久方才可以沉静下来沉浸其中。
可等翻过一页后,那思绪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忽到外头去了……
等他再去搜寻,发现叶芸儿回去了马车中,与皇甫景相隔甚远时,没来由地勾唇一笑。
虽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两人毕竟不再让他心神涣散恼意横生了,这一点便足以叫他十分满意。
于是,那书也就看得愈发兴致盎然,一目十行了。就连书中的字,都龙飞凤舞,格外令人赏心悦目起来。
连续两日下了些雨水,众人不得不在暴风雨中驻扎等待,待雨水停住时继续上路。
如此时停时歇,直到半月后,他们方才抵达了宁县县城。
山脊入云,山谷幽深,连绵不绝乃至千里。松柏之间虎啸龙吟,更隐藏着众多无可测度的险境,令人心生畏惧不敢深入其中。
慕亦寒决定在宁县附近停歇一日,并不入城。
这引起了延曦公主的不满,过来向他娇嗔着抱怨道:“四王爷,你难道没有见到奴家连声咳嗽吗?奴家正想着入城去寻一位好郎中诊治诊治呢,你若不进城,奴家可怎样好转起来啊?”
说着,她捂住红唇,柔柔弱弱地作势咳了几声,一副弱柳扶风再虚弱不过的模样。
慕亦寒微微蹙眉,淡淡地道:“随行有陆军医,他不是每日里给你诊脉开药,还说你很快便可以痊愈了吗?”
延曦公主不管不顾,似要有意反驳慕亦寒的话似的,更加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不以为然地道:“王爷看奴家这样,像是很快便要痊愈的样子吗?这风餐露宿的,一场风寒加身还没好利索,便又受了凉气重感起来,哪里是奴家这样柔弱的女子可以禁受得住的?王爷不体恤奴家也罢,只是奴家若连西南也行不到就在半途中病重身亡了,想来皇上皇后也会怪罪于你,我父皇听闻了也不会饶过天启朝皇上,奴家和亲不成反导致各方敌意丛生,如此岂不是奴家的罪过了吗?”
她不好对慕亦寒发作,只得呜呜咽咽地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已。可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