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殚精竭虑愁肠百结,生怕她的麟儿有个闪失,她想念了那么多年,痛苦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让她见到他,却没有能力好好保护他,他怎么能有事?
宇文靖域小脸惨白,眉头稍蹙,所幸热烧并不是特别厉害,玉子衿细心地掩了掩锦被,为他擦去了头上薄汗。
玉天与苏净等人面面相觑,只等着玉策开口,虽知玉子衿素来喜爱宇文靖域,可这样对一个敌国质子未免太过了些。
玉策面无表情看着玉子衿的一举一动,心头也不是没有疑虑,“皇后娘娘,这里是中军大营,您身为一国之母,现在应该在宫侍奉皇上,一个敌国质子还不配您亲自操心跑到军营来!”
玉子衿深吸一口气,起身正色道:“请父亲摒退左右,本宫有话要与父亲相商。”
玉策依言挥退众人,只留下了玉天,待人散去,撤去尊卑份,面上带了几分慈父温情,劝慰道:“我知你喜欢这孩子,可立场有别,他是宇文铮的儿子,为父的敌人,即便你想救,也得考虑救他的后果,身为皇后你不顾礼节擅闯军营,传出去可是要遭人诟病的。”
“父亲恕罪,”玉子衿轻步走到玉策身前,提裾跪倒在地,“今日算女儿求父亲,放过这个孩子吧,他才六岁,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一国之母跪我成何体统?”玉策弯腰欲扶,玉子衿却死活不肯起身,知她是铁了心,冷哼道:“他确然是个孩子,可却是个不一般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天赋异禀,果决善断,他日比之他的父亲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要为父留下他,不啻于养虎为患!”当日让宇文铮从他手上逃脱就已经给他自己留下了一世劲敌,再留下宇文靖域,那他的子孙岂非要头疼一世?
玉子衿心底一沉,“那依父亲之言,您是不肯放过他了?”
“绝不可能!”
“那父亲就连女儿一起杀了好了!如果这孩子有个不测,那女儿就跟他一起死!”
“你”玉策气上心头,接连咳嗽,玉天轻拍着玉策后背,嗔道:“二妹无礼!宇文铮的儿子与你何干,何苦因他来忤逆父亲,速速回宫去吧!”
玉子衿昂首对上玉策洞明的双眼,无惧无畏,“父亲可知为何宇文铮会一而再再而三从父亲手上逃脱?”
“你”玉策瞪大了双眼,呆呆看着跪在地上的爱女,“是你?你与他素未相识,怎么可能是你?”
“长和三年,女儿被人拐带,救我的那人就是宇文铮!长和七年王府一会知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