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苏杭简单讲述北疆战事演变,萧何也大致明白了,方喟叹道:“这达朵也是心智坚毅之人,如若不然在流亡时恐怕已被灭口,能得到重新接管赤水部,也算是他守得云开了。”
“不错,关键是据说这位新王,性格柔仁,不似他父兄那般好武喜战,他一心只为保其百姓安稳,称得上是个明主。”沈苏杭如此评价道。
如此隐忍后发,不仅是等来良机,更是本人的心性过人,正应了大殷一句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倒有几分佩服这个达朵。
晌午,在萧府内,萧何又是如此这般地将沈苏杭的话,转述给慕云景,无非是想借此再多鼓励他些。
慕云景本也算是生于皇家,可自出生,命运就如同被诅咒一般,生不逢时,命不由人。
身世无可变,人唯有掌握自身本心,才能真正掌握命运。不轻易认命、信命,即不轻易妥协。人生在世,常遇逆风而行。若处处只为顺风,那不若浮萍在水面上无根而飘行,不知自己何往亦不知何从。无根亦无心。
若心中已有方向,顺风逆风皆不悔前路,才能照亮一颗本心。
唯有本心澄明,不受外物牵引,人才能生而不愚,活而不沌。
慕云景听完萧何一番推心置腹的说辞,眼底微微泛光,许久他才微笑,望向萧何,轻声道:“若有你在,我心自能澄明。”萧何似乎并未理解到他话中更深一层含义,只是应他,“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且不会忘我们共同的目标。”
她将他看成是满心仇恨的无辜孩子,她护他,助他,出于道义,亦是为尽一句承诺。
他将她视作心中依托,爱恋种子已悄然萌芽,他信她,敬她,更是恋她,无悔。
他二人在院中一番深谈,小十在院子边上静静看着他们。俊逸公子脸上生出的分明就是眷恋,而萧何眼中荡漾的更多是慈爱,如同长姐看幼弟一般,半点无邪。
他做为旁观者看得清楚,反而萧何当局者迷,倒没在意此等细枝末节,许是她扮作男人太久,便真当了自己是男人,根本未曾考虑到这一层上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为慕云景叹了一口气,前路漫漫其修远兮。
是夜,慕初然已入寝宫,得乌衣卫报近日有黑衣人夜袭萧府,均被截下,但未能拿下活口。
“对方是什么人?”慕初然已坐于龙榻之上,侧影映在明黄床幔之上,声音听来几分冷冽。他已将情绪收藏妥帖,不轻易外露。
“看身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