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龙堂的杀手,来时无影,去时无踪,死的那个齿中藏有毒药囊。”乌衣卫跪在床前,一五一十地禀报着。
“那便是他们惯用伎俩,此后也继续多留意,若有下次,尽量抓活口,朕要知道他们用意何在?”慕初然嘱咐着。
“是,近来皇城定北河上来了一艘北上的画舫,载歌姬舞姬共二十人,船工十五人,管事一名,以卖笑卖酒为主,在贵公子之间颇有不错风评,但卑职觉得有些可疑。”
“有何可疑?”
“月前,柳相四公子柳文仓曾包船夜游,邀请萧大人同去,那夜萧大人未在画舫停靠终点下船,不知中途何时离去。卑职之后再追查此画舫时,发现船工换了半数,舞姬也换了二、三人。”
“将此画舫管事捉来细细审问。”慕初然淡淡吩咐了一句。
那人迟疑了一刻,才补充道:“回陛下,管事已经拿回,但嘴硬得很,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普通商人,与朝中并无关联,亦无甚阴谋。”
“若审不出,交到慎刑司去,让内务府去审。”慕初然目光里闪出一丝寒光,声音里也不觉透出一股杀气。
那人毕恭毕敬地小心应道,“遵旨。”
乌衣卫的审讯已算是极刑了,但再交由内务府带去慎刑司里审,那帮阉人们所用方法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残忍之程度也是令人发指,最绝的是在酷刑之下还能吊着犯人的一条命。
譬如剥半张人皮,露出整个后背来,再叫犯人口中含着雪参片,再以银针刺穴不叫人疼得昏死去,此时再问,若有不说,便在那背上加料,再若不说,便用火炙。
任是再嘴硬之人,也过不了闻着自己的肉香,想死却死不了的折磨。
有道是求死易,求生却难。
人若求死之路被堵绝,生路亦是无望,为了求痛快一死,有时候便也不折手段了。
此间极刑,本来让慕初然不齿用之,一则是觉得太无人道,二则也是怕重刑之下有屈打成招,反而适得其反。自太子太傅伏诛之后,唯一用其审讯过余党叛贼的下落,之后几乎再无用过。
皇上无后宫,宫中本就事少,慎刑司相关人等便回了内务府负责宫内日常杂事。
如今居然让那个慕初然动怒到再启用如此酷刑伺候,看来他心中已有几分焦急。乌衣卫统领甚少见过陛下露出这种情绪,也不免有些忐忑,遂小心退出寝宫,飞身提步将影子藏入宫宇墙垣的浓墨色之中。
“不过是江湖草莽,竟逼得朕动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