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对着她那张脸,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是沈钰痕所能专享的,他不过只是一个替代的空壳子,里面装的都是她对沈钰痕的执念,那他自己的爱呢?那深藏在心底的禁忌爱情,在她眼里本就是一文不值,令人反感。他有些发怒,有些赌气,更多的还是怅惘。他与她对视着,任她如何焦急都不愿说出那句话,仿佛这样一种坚持,就能够证明他对她的爱与沈钰痕永远不同,他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沈钰痕的影子。
门哐当一声像是被风撞开了,花牡丹如一团邪风似的冲来,上下狼狈,气喘吁吁的站定了,目光游丝似的,在他们三人身上默默流动了一圈后,仿佛才定下了心,暗暗松出口气。她去医院擦换药水纱布,一回客栈就不见了他踪影,掌柜说他叫黄包车出去了,在四方茶馆这里,她又惊又怕,生怕错过了他的什么,更害怕他与平嫣在私下里有了进展,凡事她还是亲眼看着比较安心。
她笑着理了理两鬓,将那只受伤的耳朵遮住了,脸上才渐有了一些趾高气昂的神采,却还是不比往常自信,“师妹,原来你也在这里,师兄也真是的,你们在这聚聚,也不叫上我。”
白衡没料到她会来,且看样子她的到来必定是存心要搅黄所有的事,他攥起了拳,现在看来她那张嘴脸真是没有半点可贵之处,不由怒从中来,低声斥道:“你来干什么?”
花牡丹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落座,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杯茶,呷了一口,啧啧品道:“这茶真甜。”她又喝了一口,望着澄淀淀的茶汤,里面泡着枣片,桂圆干,吸足了水沉在盏底,挤挤挨挨的放了十足的量,可见他是有多想将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师兄真是有心了,一直记得小师妹喜欢喝这样的甜茶。”
平嫣笑笑不搭话,搭话更是自讨没趣,一旦关乎白衡,花牡丹说话总是这样酸溜溜的,你越是辩解,就越被她描得黑。她忽然琢磨起一件事来,既然董国生死了,那花牡丹不就能跟着白衡了?怪不得这样匆匆忙忙赶来,原来是提防着自己呢。
沈大少握紧了平嫣的手,花牡丹眼尖正瞧着呢,马上叫起来,像鸡嗓子似的,恨不得要叫一条街的人都听到。“师妹,我真是羡慕你,看你们这样恩爱,那是有几生几世的缘分的。”她在白衡那里听到过平嫣失忆的事,只管将沈大少当沈钰痕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