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亢,不知羞耻的样子,又想起她不要脸皮的周旋于沈家两兄弟之间,更觉痛恨。
她强自按捺心情打了一通手语。西月木头桩子似的立在一旁,满脸愤色,“我家少奶奶说,她当初真是看错了你,本想着你是一个高风亮节的好姑娘,这才留了东霞来侍奉你身上的伤,好让二少爷能少担些心,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水性杨花!”
平嫣垂眸望着盏底沉淀的几片墨碧茶片,忽然笑了,她抬起头,灯枝的光照得她双眼澄明。
“少奶奶,留我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大少爷身边,您不会害怕吗?”
西月怒目圆瞪,破口骂道:“你这没皮没脸的贱人!”
徐婉青拉了下她的手腕,她立即不骂了,只那眼神依旧凶厉厉的针对着。
平嫣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缓缓道:“少奶奶,您没有看错我,我今生唯爱一个男人,便是二少爷,至于大少爷为何要将我困在这里,我也不明白。如果可能的话,还请您帮我离开这里。我这几天心慌得很,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我想去清远镇找二少爷,毕竟他是我腹中孩子的亲爹,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总要在一块。”
徐婉青还未说话,西月倒像是发了疯似的,尖声吼道:“你胡说什么,你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二少爷的,谁不知道沈家的二少奶奶是林家大小姐。”
徐婉青静静望着她,她目色坦然,道:“无论少奶奶信不信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可纵使我说的都是假话,您也不会放心让我一直呆在大少爷身边吧。”
她们同为女人,所有手段,不过是为了男人,且平嫣惯看风月多年,自能抓得住她的弱点。
不出所料,徐婉青同意了。
有她周旋暗助,平嫣本该是放一万个心的。可却一夜辗转反侧,毫无困意,心里总是提着吊着,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毕竟她与沈钰痕都不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上天同他们开的玩笑太多了。
索性不睡了,她趿上缎面拖鞋,没有开灯,只擦着洋火点了枝红烛,端着烛台,慢慢走到窗户前,拉开帘子,撑开半扇窗子。
她低头刹那,站在楼下的那人正巧抬头,两人视线不偏不斜的撞上。烛台半倾,红滚滚的两三滴烛泪滴在她手指间,如舔人的火舌头,她身子猛然一僵,匆匆收回视线。
楼下那人是沈大少,寒梅点点,缀在嶙峋枝干间,红凄凄的,像洒了的血。
他就站在那几树梅花枝下,望着的,似乎是这两扇窗户。
平嫣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