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的,手腕在沈大少的大掌里垂下来。
沈大少慢慢松开她的手,对这女人的出奇镇定与适应危险的速度能力而吃惊。
许平嫣被押去了五毒山,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
沈大少此行只带了李庸并五个卫兵,为的是引蛇出洞。
日头明媚,微光丝丝缕缕的渗进麻袋里。许平嫣攥着手,手心里出了汗,黏黏腻腻的。
李庸近身靠来,朝沈大少点点头。
沈大少若无其事的给短枪上膛,朝天空开了一枪,枪声嘹震,惊飞了一群群栖鸟。
“只要你供出幕后主使,我可以饶你小子一命!”
他高声道。目光却越过许平嫣,直勾向不远草丛里的那几个渐渐逼近的鬼魅似的黑影。
话音刚落,只听得飕飕的两声子弹,其中的两个卫兵还没来得及提枪,便闷声倒下了。
李庸掩护着沈大少避入树干后,沈大少一双眼睛如苍穹顶上的鹰,盯着轻步靠来的黑衣人。枪洞朝天,又开了一枪,埋伏在山头下的卫队得了第二声枪令,浩浩荡荡的冲了上来。
沈大少站在硝烟里,像是饮了血,意气风发,嘶声喊道:“杀!”
枪声在许平嫣耳朵里此消彼长,她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脑子里都是八年前那个夜里的无数枪声,轰隆隆的闪着细碎火苗,在她眼前炸开。
黑衣人的援方百人,呐喊着冲来,看衣着打扮,应是占山为王的流寇。
她垂着眸子,只觉得麻袋被人抽去,眼前乍然一亮,接着双肩被人紧紧握住。
“我带你走!”那人说。
她木木抬起头,看到沈钰痕,眼里的泪忽然就夺眶而出。
“九州哥哥......”她下意识的唤道。
沈家二少名钰痕字九州。这个小字是他七岁那年自己取的,出自陆游那一句‘但悲不见九州同’。之后山河国破,割据为患,他再也没有说起过这个小字,更是从未告诉过一个姑娘。
他有些吃惊,有些疑惑,望着许平嫣含泪的双眼,心里又有难明的恻隐与欢喜,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俯身护着她往外走。
沈大少这才看到在枪雨中独行的二弟,眸里寒意闪过,扬起手枪,直带着五人卫队屈行过去,为沈钰痕作掩护。
然则还是有一颗乱弹打进了沈大少的肩头,一线血珠溅出来,点点滴滴的飞在许平嫣的脸上。
许平嫣死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