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佟殷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丧尽天良,灭绝人性。可这还不算完。
时日渐久,这位佟老爷对于人脑的味道,愈加迷恋了。哪怕是不用服药的时候,也想吃人脑进补。他也曾想过找猪脑、羊脑甚至猴脑代替,可却总觉得味道不如生食的人脑清甜。但人脑又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东西,只能是多纳妾室,时不时解解馋。这也是为什么隔三差五,他就要娶上一房妾——他的口贪之欲越来越重。
乃至到了如今,佟殷他一季不食一回人脑,就会抓心挠肝的痒,浑身上下刺骨得疼。所以他才冒着东窗事发的危险,叫自己所豢养的媪鬼出去外面打食,给自己带回一些,用以解口中枯燥。
只是有一就有二,得二便忘三。以往都是计算着什么时日有个孩子快要“满日子”,哪有这样伤人害命来得痛快?他尝到了这样大快朵颐的滋味,才是会在短短数日之内,连续作案三起——这人已经疯癫得不计后果了。
“丧心病狂!”这是当时安知府下的四字评语。
可这案件仍然疑点颇多。那书是从哪儿来的,现在何处?炼丹之法又是谁教授给佟殷的?那个被涵捕头用树枝插死的不猪不羊的怪物,他又是如何得来?
对于这些,佟殷闪烁其词。他说书是从一个行脚商手里买来的,炼丹之法是一并在书上学的,害怕旁人发现已经把书烧了。至于那头媪鬼,无论上了多少刑在身,佟殷也只说是机缘巧合得到。
这事情太大了,按照从他家里搜出来的,算上他招供的。这十年间,他用这采生折割之法,一共害了一百零七条人命!到这时,这个案子安知府已经不敢判了。连忙发报盛京,将前因后果审理过程一一写明,求上官定夺。
惴惴不安等了三日,安知府等回来的是一封文书和两个从盛京赶来的刽子手。文书展开来寥寥数字:“割剐五百,公开处刑,不得延误,及时报还。”
于是,才有了今日的这番盛况。
午时刚到,安知府来在了遮阳的棚下坐好。与他一同的还有纳兰仕恒、纳兰博维父子俩,日本驻军的中佐渡边雄也,以及东正教的一名祭司——他们都是被请来“观礼”的。
看到这些大人物都坐好了,底下民众的声音也开始大了起来。就这么吵吵嚷嚷,直到四刻,日在中天,安知府一声高喊:“带犯贼佟殷!”
佟殷是被人从囚车里面拖出来的,他已经吓得路都不会走了。直到他被绑在柱子上的时候,也依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抖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