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从嗓子眼儿里掉出来的那点儿声音,还没等落在他的脚面上,就已经被嘈杂的人声给盖过去了。
这让围观的人们很是失望。谁都盼着他大笑两声,怒骂两句,说出什么“那些狗命,怎比得爷我尊贵”这样的话来。哪怕是讨上一口酒,唱一段儿也是好的。做恶贼,也是做了个硬气的恶贼。
可是他都没有,甚至在安知府问话他还有什么遗言的时候,他竟是发出了一些无意义的叫喊,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毒哑了。
“行刑!”随着安知府投下了签,两旁衙役三两下把佟老爷拔成了一个光猪。一丝不挂的他肥肉上荡着油光,能让人看得更清楚,这人在正午烈日之下,瑟瑟发抖。
随着两个衙役下了台子,一老一少两个刽子手走了上来。老的这个负责行刑,少的这个是学徒,负责报数。
这老刽子手精瘦精瘦的,个子不高,还微微有些驼背。可那一双眼睛亮得可怕,隔着老远,人们都能看清他盯着佟殷时眼里发出来的的寒光。
缓缓走上前,把刀用腰上的布反复擦亮了,刽子手才是把手放到了佟殷的身上。
“第一刀,敬天!”学徒的孩子一声高喊,老刽子手手起刀落,伴着佟殷的惨叫声,从他的前胸挑下了一片肉,斜着抛向了天空。
“第二刀,障目!”学徒又是一声。刽子手割开了佟殷的前额,将那一块头皮翻下来挡住了他的双眼。这为的是不教受刑的人用凶恶的目光盯着刽子手,干扰行刑。
再往后,这学徒逢十便是一报数,随着学徒的报数,刽子手手里的刀,在佟殷的身上上下翻飞。
这是一场残忍的处刑,却也是一场十分华丽的表演。台上的戏子是受刑之人与刽子手,唱诵的,就是刽子手带着的那个学徒。这场表演看着台下的人血脉喷张,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这十恶不赦之人,理当有此报应。
割完第五十刀后,刚好旋尽佟殷前胸的两边的胸肌。
再往下,一刀一报数。“第五十一刀,去势。”“第五十二刀,取左卵。”“第五十三刀,取右卵。”“第五十四刀,削舌。”
刽子手先后割下了佟殷的“活物儿”和左右春袋,再而用嘴叼住刀子,用手使劲往死里捏住佟殷的喉咙,犯人的脸被憋得红紫,那条紫色的舌头不由地吐出唇外,刽子手用另一只手从嘴里拿下刀子一抖,舌头就被割了下来。
二百刀旋尽了佟殷两股上的肉。
三百刀旋尽了佟殷双臂上的肉。
四百刀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