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来到裴绪的外宅,仍然抱着和那天一样求教的念想。青砖黛瓦,太平坊稍显简陋的地方,裴绪的外宅大有大隐于市朝的感觉。
杨素轻轻扣门,开门的依旧是那个仆役。
“下官求见裴舍人。”
他早早的打听到了裴绪今天的动向,一听他来这了就连忙赶来,迫不及待地见到他。
“您怎么又来了?舍人今天不在家。”仆役睁眼说瞎话,就是不让杨素见到自家主人。
仆役也很无奈,主人交代了不许透露他的消息,只好说他不在了。他见杨素那么诚心诚意的上门,也不忍心再给他吃闭门羹,苦口婆心的劝道:“近来他忙于政事不能抽身,您不如等裴舍人闲暇之时再来见他吧,也好免了天天上门的烦累。”
杨素紧着问:“他是真的忙,还是他当真不想见我。我只想问个清楚。”
“唉,他要是不忙,您来不可能不见您。所以啊,您还是早先回去。”
仆役怕他再白来一场,好心好意劝的。
“唉,你看我大老远来了,就行行好,让我见一面吧。”杨素下了狠心,掏出一袋子钱给他。
仆役也急了,“真是折煞我了,让我们舍人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烦劳您通禀一声吧。”
“唉,我算服你了。”
他被磨的没了耐心,只好去禀告自家主人了。
仆役低头说:“舍人,太子舍人杨素求见。”
“我都说了不见。”
他忙从榻上蹦起来,再躲恐怕也不是个办法。
“可,唉,我做仆人的也为难啊。”
“那好,请他进来吧。”
裴绪刚躺下睡午觉,只穿着中衣,他忙穿袍衫,戴纱帽。
“呦,来了,你瞧我的帽子都没戴好,就来见你。”他不等杨素开口,先发起牢骚了。
杨素皮笑肉不笑,“舍人,我还以为我还得再等你会儿。”
裴绪笑了,“你等我把帽子戴好了再说吧。”
他默默笑着帮他正了帽子。
“坐吧,有什么事直说吧。”他又改口了,“等等,若是问我郭氏兄弟的事,你大可换个人问。”
真精明啊!
杨素便说:“现在这事一点进展也没有,怎么问李顺德,他都说他是自愿替郭明达死的,而没收他家的钱财。”
“他只说了这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