唆使太监、宫女构陷楚延卿和李菲雪的,确实是姜贵妃,也确实是姜姑姑亲自去办的。
姜贵妃看向一同映在镜中的姜姑姑,勾唇轻笑道:“如果?我敢赌,就不怕如果。这宫里最求不得的就是非黑即白四个字,大事化小、小事糊涂揭过,才能在这深宫过得好活得好。我明白这道理,皇上和太后只会比我更明白。”
那些人越是说得真切,越是咬死她不放,皇上就越不会疑心她。
过分明确的指证,反而无法取信于皇上。
皇上是什么性子,她可比谁都清楚。
姜贵妃眼底闪过一丝自得,垂眸扫过宣纸上御笔写就的纳妾文本,嘴角笑意更深,“李家嫡女给小六做妾,可半点都不委屈小六。王氏和小三是否觉得委屈,我可管不着。至于李四姑娘,她要是觉得委屈,正好和李十姑娘’姐妹相惜’不是?”
说着取出小印似轻还重地摁上宣纸,看着那一方鲜红的贵妃印章语气微冷道:“皇后不是一贯清高吗?亲儿子出事照旧懒散不作为,我倒要看看,皇上还能容她坐多久中宫之位。”
“那些首饰先过周姑姑的手,难保不是周姑姑暗中动的手脚,凭白牵连八殿下。”姜姑姑恨声接道:“就算不是周姑姑,有能耐在万寿宫做手脚的,总归脱不开德妃、淑妃那几个。多亏娘娘急智,不惜动用培养多年的暗桩,让坤宁宫吃了个哑巴亏!
只等六殿下要纳李家嫡女为妾的消息传开,首饰的事儿指定能小事化无,您这一局即踩了李家,又将六殿下架到三殿下对面,还能仗着皇上宠信摘清椒房殿的干系,真真儿是一箭三雕。”
“再一箭三雕,也不过是锦衣夜行。”姜贵妃眉心微皱,透出几分不耐烦,“如你所说,不管首饰的事儿是针对小六还是小八,左右不盼着坤宁宫和椒房殿好的,无非就是那几个。偏各个都仗着膝下有子资历老,装得多清心寡欲似的。”
她在心里把宫中“好姐妹们”都问候个遍,冷笑道:“不怕她们出招,就恨她们不出招。今儿没能揪出首饰局的背后主使,以后最好也别露出马脚叫我逮着。”
一瞬外露的凶狠转眼消散,再开口已是慈爱语气,“小四可回皇子所了?小七没被李四姑娘的事吓着吧?”
“四殿下送魏相出宫,转头就和魏相一起扎进三司衙门。娘娘不必挂心四殿下,早先奴婢将那对镯子的事儿告知四殿下时,四殿下就说定会替八殿下申冤,为椒房殿正名呢!”姜姑姑意有所指,又道:“七皇女没有大碍,倒似因着念六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