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依旧宠信姜贵妃,又怎么会闲得亲笔拟纳妾文本,再派人送去椒房殿给姜贵妃过目?皇上还肯让姜贵妃操办皇子纳妾事宜,就代表姜贵妃无罪,和构陷六皇子一事无关。
姜贵妃这屹立多年不倒的圣宠,真真儿是头一份儿!
刘文圳表示服气,面上郑重而恭谨地应是,“奴才遵命。”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宣纸却行退出御书房,停在廊下想了想,招来亲信小太监道:“你亲自送去椒房殿,交到姜姑姑手上。”
小太监听他语气就晓得皇上是晴是雨,心知接的是露脸的好差事,忙爷爷干爹地一顿谄媚,“您老放一百个心,小的必定把差事给您办好咯!”
“去去去!赶紧去!”刘文圳虚踹小太监一脚,冲小太监屁颠颠飘走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真露脸的好事儿轮得到你们这帮孙子?教不会徒弟饿不死师傅,杂家放心得很。”
他嘴里哼哼,心里笃定皇上必会去椒房殿用晚膳,忙抬脚去处置涉事太监,趁早完事儿趁早回皇上身边伺候着。
这边刘文圳折回慎刑司,那边姜姑姑接过小太监奉上的宣纸,冲乾清宫的方向三叩首,起身后一脸惊喜兼痛心,“头先娘娘就又气又累地病过一场,今儿八殿下、六殿下先后沾上是非,娘娘即委屈又忧心险些阙过去,这会儿还起不来身。还好,还好皇上肯信娘娘,圣听清明不曾错怪娘娘。”
小太监接过姜姑姑递过来的赏钱掂了掂,边心中暗喜,边咂摸刘文圳的态度,堆起笑道:“可不是姑姑这话儿?皇上一向心疼娘娘,娘娘受了委屈,小的一定代姑姑仔细回禀刘总管。”
刘文圳知道了,皇上也就知道了。
姜姑姑一脸感激地又塞了个荷包,亲自送小太监离开椒房殿,折身进寝殿后哪里还有半点晦暗神色,语气已然得意又轻快,“要不说娘娘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呢!慎刑司能审出什么话来咱们一清二楚,奴婢还等着刘总管传召呢,哪想皇上连问也不问一字半句,这样信任娘娘!”
传说起不来身的姜贵妃正好好儿地坐在妆台前,动作优雅而缓慢地卸着钗环,闻言透过铜镜冲姜姑姑淡淡一笑。
姜姑姑忙奉上宣纸,边服侍姜贵妃卸妆,边后怕地小声道:“娘娘往后可不能再这样以身犯险了。您能赌太后不会多事、能赌六殿下不受皇上看重,可经不起这样冒险地赌圣心。如果皇上下令深查,以刘总管的身份手段,岂会查不出那些人吐出的其实是再真不过的实话?”
背后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