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跪倒的大臣是在跟自己叫板,筹码便是钱进的小命。可他偏偏还不能发作,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再弄出一桩“十八学士案”,他这个皇帝只怕要被天下读书人的口水淹死。
他再次把目光投向李首辅,希望首辅能够出面化解,哪知道李首辅却眼观鼻鼻观心,似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正当皇帝束手无策时,钱进哈哈一笑,又抚掌三声,连呼“好戏”,惹得朝堂之内的大员们面面相觑。
他冲金台之上的皇帝稽首告了个罪,笑道:“陛下,请恕孟浪之罪,微臣也是见王尚书唱的一出好戏,实在是忍不住赞叹了几声。”
“钱侍讲,这是为何?”皇帝不明所以。
“陛下,微臣今儿个是第一天上朝,本打算退朝之后回家补个回笼觉,晚上再喝点小酒,这一天日子也就打发了”,钱进仰天长叹道,“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想必是因为状元之争时微臣惹恼了王尚书,今次他是来报复微臣了。”
钱进这一招便是以退为进,为的是博取皇帝的同情。要知道这天下毕竟是姓赵的,皇帝不点头,这些大臣跪死了也别想动他半根寒毛。
果然,皇帝听了之后柔声安慰他道:“钱侍讲无需担忧,你是朕钦点的状元,岂能说杀便杀的。”说罢,他又瞪了一眼跪在台下的王尚书几人,对钱进的回护之意再明显不过。
钱进谢了皇帝的恩,转身对跪在地上的王尚书等人说道:“王尚书,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想置我于死地我是不得而知,但是其他的大臣是怎么想的,我却可以解说一二。”
此时,钱进站立的位置正好在王尚书与皇帝之间,乍一看就成了王尚书对着钱进行跪拜之礼。
那王尚书往侧边挪了挪,口中骂道:“本官与诸位同僚皆是出自一片公心,哪有你说的那些龌龊?况且本官刚刚说的,可都是证据确凿,你就算舌灿莲花也休想逃避。”
钱进懒得与他分说,也有样学样的弹了弹衣裳,正色说道:“陛下,说来说去,都是海运这事给闹腾的。自高祖皇帝定都京城以来,漕运便是京畿的命脉,这几百年下来,更是养活了我大陈上百万漕工,大运河沿岸的府县更是得以繁荣昌盛。”
皇帝点了点头。这大运河的重要性他也明白。
钱进继续分说道:“适才王尚书参我不遵祖制,这罪我认。工部的曹尚书、孙御史想要杀我,我也可以理解。无他,诸位大员担心这海运一兴,就断了百万漕工和大运河沿岸百姓的生计。可京城缺粮是事实,水路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