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钱进也有自己的打算,这海运之事他今日是非提不可。入朝议政本非他所愿,他心中向往的是海外贸易。海禁若是一天不破,他的梦想便只能是空中楼阁。
想到这里,钱进用手指了指东南,对皇帝说道:“陛下,眼前其实就有一条良策,那就是海运。陛下只需遣遮阳海船八百余艘,拨付银两四五万,征调运兵万余人,一个多月便可以将这50万石漕粮运入京城。”
皇帝听了大喜道:“钱爱卿不愧是饱学之士,朕果然没看走眼,有此良策为何不早说?”
王尚书见钱进入毂,嘴角微不可查的上翘了一下。他整了整衣冠,肃容道:“陛下,依微臣来看,这钱进该杀。”
王尚书声音不大,但他这几句话却如巨石投入湖中,虽沉闷却有力。
朝堂里面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朝钱进和王尚书这边望来,有面露思索之色的,也有轻笑的,也有事不关己等着看热闹的,各种表情纷呈。
仁武皇帝上朝议政几个月以来,这朝堂之上还算和睦,王尚书今日算是开了一个先例。本来,朝堂之上有什么过节吵吵囔囔一下也就过去了,可他王尚书却要以死罪来治钱进。要知道,钱进可是皇帝钦点的状元,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这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果然,皇帝的脸色很难看。他瞥了一眼王尚书,冷声问道:“王尚书何出此言?即便钱侍讲刚刚说错了什么,朕先前已恕他无罪。”
王尚书似乎早已准备好说辞,只听他振振有词道:“禀陛下,臣要参钱进三大罪状。
罪一,陛下新登大宝的时候就已经发布禁海令,严令“片板不得下海”,适才钱进妄言海运,不遵祖制,有欺君罔上之嫌,只这一条就可以处斩。
罪二,高祖皇帝曾下禁酒令,钱进状元之才,自然是熟读陈律,却在宛平县私开酒坊,此乃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罪三,钱进读的是圣贤书,却在正南坊开了间名为花间坊的裁缝店,所做衣服裸露不堪,实在是有伤风化,枉费陛下栽培。
臣以为,以上数罪并罚,当革去钱进的状元头衔和一身官职,即刻交付大理寺严审。”
“臣附议。”
“臣亦附议。”
……
朝堂里面一下子跪倒二十几名穿红袍的官员,以吏部王尚书、工部曹尚书、杜工部以及漕运总督孙御史为首,连带山东、河南两位布政使也在其内。
仁武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在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