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步,离最后揭开真凶解晖的面目,只差一个决定性的证据而已。
赵无安当然是说什么都不会停手的。
蒋濂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怎么劝你都不会听的。如果你这么轻松就听了我的话,你也不会是赵居士了。”
“和谁来劝无关,不如说这才是我的执念。”赵无安云淡风轻道,“你之所以叫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要收手?”
蒋濂沉默了下来。
祝沂低眉候在一旁,目中无一丝不耐之色。
赵无安眯起眼睛。
他正想接下去说点什么的时候,蒋濂却开口了:“并非如此。”
“哦?”
“我的确有个不情之请。但我不会用这件事来麻烦赵居士,更不会因此而对赵居士感恩戴德或怀恨在心。”
“听起来像是什么大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对我而言,应该足够重要了。”蒋濂道,“是祝沂的事。”
站在一旁的祝沂忽然浑身一颤,惊讶地抬起头来。
“赵居士既然已知道我与祝沂都是在罗衣阁袭杀之下流亡至此的,那么应该也知道,祝沂她,尚有个妹妹在人世。”
“嗯。”赵无安答得漫不经心。
“当时,我爹确实是带着她们姐妹一起逃了出来,不过在汴梁城前遇到了阻拦。因为领路的造叶人所使的通关文牒过了时限,所有人都被拦在门外,不得而入。而罗衣阁的刺客,几乎就贴在了脚后跟上。”
回忆漫上蒋濂的双瞳。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保全所有人。”蒋濂一字一句道。
赵无安接道:“大相国寺可广纳天下善客,僧人慈悲为怀,能以参拜为名,请他们相助。”
蒋濂长长叹了口气。
“果然,你全都知道了。”
赵无安淡淡道:“罗衣阁曾列为目标的那串长长名录上,我看到了祝沂和你的名字,另一个叫祝南盏的,也碰巧听说过。”
闻赵无安此言,蒋濂黯然低头垂眉。
这时,祝沂却久违地开口了。声音深沉。
“住持说,南盏是学佛的极好苗子,而要他们庇护我们的条件,便是要南盏留在门下,最不济也要当个居士。”
“迫于压力,你们那时定然是答应了。在那之后不久,伽蓝安煦烈,应该就派人又为你们准备了周全的身份和钱财。万事俱备,他自己却在前来汴梁的路上被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