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起因是为对抗罗衣阁,而手段则是造出来的神兵兵甲,知道用法的,也只有造叶二皇子和我爹两个人。”
习习晚风中,蒋濂浅啜着樽中清酒,俯瞰着汴梁城的万家灯火。
“就算计划败露,被罗衣阁追杀时,你们也还没有放弃,而是暂时退避到了汴梁?”赵无安若有所思地问。
“是,只可惜我们救不回那些锻刀的人。”蒋濂轻声道,“父亲并没有因为受阻就放弃计划,反而调查得更加细致谨慎。在与造叶二皇子取得联系之后,我甚至一度以为,爹离他一辈子的目标,只差一步便能成功。”
“可是伽蓝安煦烈死了。死在一队来得莫名其妙的契丹铁骑刀下。”赵无安面无表情。
蒋濂冷笑道:“既然连你都觉得那队契丹骑兵来得莫名其妙,就不用我再多解释了?”
“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自那造叶二皇子死后,我爹一直未曾放弃过调查当年的真相。他走访了案发地附近方圆百里的村庄,做了明确的手记,都没有发现契丹铁骑造访的痕迹。唯有那二皇子走的一条路上,好巧不巧,碰上了二话不说就大开杀戒的契丹人。”
赵无安沉默不语。
蒋濂笃定道:“游散的骑兵与造叶仪仗队根本就不是偶然相遇,而是早有人埋伏在那里,等待队伍经过,便出手屠杀。就是要搞一个无人生还的局面出来,才能把线索掐的干净彻底。”
赵无安愣了愣,低头思忖道:“罗衣阁总没有实力在江南道以外的地方,让契丹人卖他们这么大的面子,那么能做到这一点的……”
“就只能是罗衣阁背后的那个人。那人掌管着整片两朝江山的两门十七阁,他和他手底下庞大的组织,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颠覆的。”
蒋濂的口气里竟然带着敬畏。
赵无安不以为意:“不过和罗衣阁是一丘之貉……”
“正是因为完全不同,我才劝你收手。免得被仇恨蒙蔽,到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赵无安气极反笑:“你想让我收手?”
苦等了二十年,就算在知道黑云会的主人正是自己景仰半生的解晖时,也未曾放弃,赵无安等的就是为伽蓝安煦烈正名的那一刻。
只要证明伽蓝安煦烈是死于黑云会的陷害,证明他暗中督造神兵兵甲、与蒋隆一里应外合,都是为了拔掉这颗深深危害着两朝安宁的毒牙,伽蓝安煦烈的声名,就能重振天下。
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