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逢迎的功夫也是远远在他之上,此刻不出言干涉,无疑是种默认。苏青荷尽管心有疑虑,却不敢贸然向其请援。而赵无安也是双臂抱胸,斜斜站在土地庙前,全无离开的意思。
良久,苏青荷打破沉默,向着安广茂行礼:“烦请安提辖带青荷去往此案现场。”
来乱葬岗前他就已经听说,因为案情牵涉到鬼神之说,少年们的尸体至今还留在乱葬岗风吹日晒,并未入土为安。死者的父母们却免不了伤心欲绝,整日以泪洗面。
这派情状正是苏青荷所深恶痛绝的。他不相信是鬼神作怪,而无论真凶是何等高手中高手,他也想以一身技艺,为逝者讨一个公道。
安广茂前头引路,二十衙役殿后。阴风吹起乱葬岗中一地白沙,桃木方桌上的黄纸忽而高起,洋洋洒洒漫天飞舞。
土地庙的门猛然被风吹起合拢。赵无安伸手推门,只觉得沉重,多少还是能推开。他松手又放任木门合上,指间门缝处严丝合缝,俨然连针都插不进去。内外并无把手。
苏青荷回过头,见那个白衣服的居士不但没离开,反而又死皮赖脸跟了上来,饶是他性子沉稳也不由有些沉不住气,伸手习惯性地按住腰间佩刀。
“我之前说,这地方还葬着更多的人,好像没人理我?”赵无安摊手。
苏青荷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片乱葬岗下面,是个地宫,是多年以前的一处大墓。”赵无安淡淡道,“准确来说,是地宫的通道,而真正的墓室,就在那座山下头。不如说,就在山中。”
一行人都怔住了。苏青荷敏锐追问:“你怎么知道?”
“看门咯。”赵无安指了指土地庙的门,“明明四壁彩漆早已掉落,偏偏正门还齐整若新,敲起来声音也颇为沉闷,可见不是凡木。”
“门内外并无把手,又设计得严丝合缝,一旦合拢,便难以从里头打开。这世上能从外开,而不能从里开的门,往往都是用来困人的。最合理的解释,是用来困住死人的。”
“何必困住死人?”
“这是风水讲究。”赵无安撇撇嘴,“墓葬于山腹之中,讲究一气通天,从头到尾得有气连着,有进有出,但又不能真让恶灵出来,就设计成这种只能从外面打开的样式。前殿在山腹中,土地庙只是后门。死者从土地庙中消失,大抵就是木门合拢将他们困住,情急之下,摔进了隐藏的墓道。”
话音未落,就有衙役大声反驳:“哪有地宫建在地上的?我看是这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