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苏家长子,在十六岁随家人迁至汴梁之前,无论武艺、才学还是相貌,苏青荷一直是乡中公认的第一。当年他随家族离去,在乡口持一把古剑,青衣一回眸,不知惹了多少少女心碎。
青年下马,对着安广茂作揖:“见过安提辖。”
面对这名青云可期但仍然谦恭有礼的青年,安广茂也是心下颇有些赞许,点头致意:“多年不见了。”
青年显然也是清楚安广茂说话宁缺毋滥的习性,寒暄完毕就不再赘言,开门见山道:“青荷此番作为淮西道两州经略安抚司总佥事,被上面派来清笛乡,彻查闹鬼案一事。”
所谓十五日军令状,上头并非没有考虑到当地县衙心余而力有不逮,这么一位总佥事的下派,既是协助也是监督,十五日一过若是仍未破案,佥事不会受到牵连,县衙各部隶属则难以逃脱责罚。
赵无安眯起眼睛。
一旁的安晴脸颊微红,微笑温颜,鼓起勇气搭话:“都快十年没回来了吧,苏青荷?”
被称作苏青荷的青年闻言,微微侧身看向安晴,施施然点头道:“确实如此。当年承蒙诸位照顾,方有青荷之今日。”
多年重逢,他仍是草草寒暄,拒人千里而又不失礼节温情,正是苏青荷一贯的风头。赵无安悄悄捅了捅安晴:“初恋?老相好?指腹为婚?”
被这个八卦居士给气到,安晴狠狠瞪了赵无安一眼:“这可是清笛乡当年最有才气的学子!十年前跟随家中长辈去了汴梁,想不到现在回来,都已经是从七品的官员了。”
赵无安不以为意:“佥事罢了,无关紧要。”
苏青荷侧目,剑眉凛然。他并非渴名追利之辈,只是忽然被外人指点为无关紧要之人,对于朝廷命官而言,还是有不小的冲击。
面对凌厉的视线,赵无安咧嘴一笑:“赵无安,一个居士。”
苏青荷皱起眉头:“青荷最厌言鬼神之事。所谓法事,不过给这些乡民一个心中安慰,对破案实无丝毫帮助,还烦请居士收起这一套,随乡民离开此地。现在此案由我苏青荷接管。”
早在苏青荷出言之前,那随他而来的几骑衙役就已举了佩刀格开人群,两两之间离了一丈站定,俨然是清场的架势。
赵无安不为所动。安广茂不出一言,安晴的视线在三个男人之间来回打转,隐隐感觉到一丝焦灼的气氛。她歪了歪头,眼神懵懂。
苏青荷眉头皱得更深。他不过才入仕两年,安广茂虽是区区一县提辖,浸淫官场、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