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羊很生气,那种正要掌握一个秘密,却被人生生打断的沮丧让他更加疲惫。
他躺了一会儿,又坐起来,给自己倒满一爵酒,一饮而尽。
不行,他还是觉得心头有火,便干脆连饮七爵。
无济于事,阿奴最近酿制的酒有点淡,还带点淡淡的酒曲味儿,这让郭羊很不满。但没办法,商队被拆解开来,一切都在为复仇而准备,已经好久没有驮运粮食进入草原了。
即便是在如此艰难情况下,阿奴还是想办法保证了郭羊的酒,真是难为他了。
郭羊提起酒坛,轻轻晃荡一下,发现还剩了一小半。他苦笑一声,不舍地将酒坛塞严实,收入储物袋。
商队的死敌还没追查出来,母亲郭野没有消息,炼丹基本失败,功法没有多大进步,商队停顿导致粮食紧缺无法酿酒,刚发现陶罐里似乎藏有秘密,鸟就飞来了……最可恶的是,乌力罕的婆娘要生孩子了,竟然好像喊了一句“郭羊”!
这一切都让郭羊觉得疲惫不堪,他已经好多天没睡个好觉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把焦灼的刀子,在空气中劈砍着。
那种强烈的无力感,严重损害着郭羊的信心,让他开始对自己的决策产生怀疑。
“我错了吗?放着好好的一大片产业,和在中原之地各诸侯国盘根错节的那些关系网,眼巴巴地钻进这鸟不拉屎的狗屁草原上,一败涂地,到底图的是什么?”
“说是要寻找母亲,可茫茫草原,那两千商人竟然凭空消失,好像一道闪电,倏忽间就没了音讯。想要建立一支草原商队,却被那些心怀叵测的狗杂碎生生打断,到现在却连敌人都没搞清楚。所谓修真……停步不前,这简直就是一团臭狗屎!”
郭羊慢慢站了起来,豹皮靴子踏在那些青草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他的牙痒痒,恨不得揉碎这些狗日的草。
他一路踢腾着,慢慢走下山岗。
躲在阿日善海子底下时间太久了,他有点不适应外界的风和光,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当然,也可能是空腹喝了太多的酒,让他有点醉。
也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整日整夜的炼丹和思考,严重损害着他的健康。要不是每日雷打不动的两个时辰修真功法修炼,他还真有点吃不消。
……
娜仁托娅还剩最后的几口气了,她突然想到了死亡,那个曾经跟随她二十二年的一条狗,这次是真的追上来了。
她有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