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破家劫财,甚至丢却性命者不知凡几。如此行事与暴元何异?小人亦曾屡劝,反倒是惹了阳师不快,情急之下,竟断绝师徒情谊,令其手下欲害我等。小人不得不带领追随教众躲避在野。今儿特来拜见将军,惟愿将军发仁义之师,解我小民水火之急厄!”
于志龙半晌无语。阳朔欲泄愤报复,或贪图一城之利,这与谭晔理念不同,就现在形势看,无论如何,于志龙也不会与阳朔谈合,更不论石泽波了。
谭晔说的明白,于志龙令亲卫上茶,谭晔接过,谢了,这才回归座位。
“谭壮士的意思,本将已经懂了,但弥勒与我是敌非友,若是两军阵前,汝等如何相处?”于志龙自饮一盅茶问道。
“我教原起于先梁,极盛于大唐。如今信民繁茂,广布四乡。然弥勒降生,本为救世。既是救世救民,当不得肆意杀生劫掠,霸占他人妻女,掳掠他人钱财,阳师如此行事已经偏离大道远矣!小的一人力弱,无法扭转,早就听闻飞将军在临朐费贱藉,收流民,分田亩,划拨牛羊入农家,又广结社团,大兴水利。此大有弥勒普济世民之风。昨日小的特亲来在白家寨附近探看,靖安军秋毫无犯,大军不仅多驻寨外,还分出军中人力相助地方修缮茅舍,给灾民以米粮度日,方信前言不虚,故今日壮胆愿请见将军!”
谭晔顿了顿,道:“小人只为本地黎民乱世存活而来,不敢以同教而纵私,若是将军不弃,小的手下还有些志同之人,也愿为将军效力。只是恳请将军一旦取了城池,还是倒下留情,对我教误入歧途的子弟多加宽恕!”
于志龙转头看向于世昌,于世昌道:“这人来时已说尚有同伙三四百,属下令其在寨外五里处的树林内歇息,派了一队人在旁看护。”
说是看护,实为警戒。于世昌未明说,于志龙暗自点头。
想了想,于志龙道:“兹事体大,且容吾细思量,谭壮士可回转等候消息,明日一早再议。”
谭晔知道自己出现的突兀,于志龙有此言乃意料之中,故施礼后退出,自回树林了。
“去请谢林、穆春,钱正来议事。”于志龙吩咐。
亲卫领命,分头出去唤人。
不多时,诸人闻召陆续赶来,于志龙就在大堂上群议攻城之事。
先是于志龙简要说明谭晔的来意和打算,他想先听听众人的意见。
如今若不是什么紧急军情大事,非要当即决断的,于志龙一般都是召来诸人,各抒己见,然后再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