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飞将军英勇,鞑子精锐闻之丧胆,临朐两战使得益都路上下震动,各地百姓欢呼雀跃。飞将军治军有素,爱民若子,昨日小人已经见了,当真如是!”谭晔朗声道。
“吾军起于草莽,乱世间只为偷生。然鞑子暴虐,残民如待猪狗,天下民众苦不堪言,吾不敢独活,今当以天下为己任,驱除鞑虏,再兴中华。军者,国之利器,乃民之膏腴所供养,若不思报源泉之水,何异于人面兽心之豺狼!”于志龙道,“今见当地土著被贼戕害,其情其景实惨不可言,扪心自问,每每捶胸顿足,不胜悲切。吾之靖安军非吾所独有,乃天下百姓之子弟也,岂有父母有难,子女罔顾者?故特令部众多加善待地方,倾力救护,不得延误!”
于志龙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声,不仅诸将惊讶,就是谢林、孔英等都是肃然起敬!堂下诸亲卫听得心潮澎湃,恨不能手握钢刀,杀向战场。
谭晔静默须臾,肃然起身拜服,道:“世人所言,多有谬传,小的虽知将军临朐之事,却未有幸能面临教诲,不知将军有如此抱负!难怪靖安军兴盛如厮!”
“诚如先前将军所言,小人乃是本地弥勒教阳朔座下一名弟子,自明王出世,大会天下有志者共抗鞑虏后,益都路的教众多有奉旗号响应者,不料天不假人愿,至正十一年在颍上刚刚起事不久,明王就被鞑虏所害。益都路全境教众多被朝廷追索,下狱,小人无奈,追随阳师在沂州地界继续隐身传教。”
于志龙多少知道自刘福通起事,各地教众被元廷地方官府四下索拿,许多人就此下狱,益都城左近更是几乎扫荡一空。倒是周遭较为偏远的地域还有残余活动,不过都难成气候。
“前几日听闻靖安军袭了沂水城,阳师大喜,亲自往见城内守将吴四德将军,愿携手抗元,不料吴将军以安抚民众,不得大举扫除当地官商士绅为由,拒绝了阳师的提议。阳师这才转而联络了石泽波和部分大户,趁隙多了城池。”
于志龙冷笑道:“想你那阳师阳朔也是穷苦之人,平素少不得受那些官商士绅的欺辱,心内自有报复之意,见吴将军不允,心内不甘,这才伙同吴四德干脆谋了吾城。就此快意一逞心中多年愁绪。”
“反元之举可赞,但不应害民!”于志龙道。
谭晔一时无语,良久微叹一声。
“某也是阳师弟子,虔诚礼敬我主,不过在如何对待这些乡绅大户,甚至民家上多有不同念头。不瞒将军,阳师行事虽然快意恩仇,然此举有无辜之人或罪不至此者均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