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洵笑而不语,裴英杰道:“我倒是不久前才听珊儿提过,在御书馆里听人问过秦渺小姐此事,秦小姐说自己与陵王殿下都还是说不上话的交情,殿下每每去上将军府都是为着寻他表弟微之,是吧微之?”初见时还只是自来熟的一两个管秦洵唤表字,其余的包括裴英杰都很客气地唤他“秦三公子”,此时同吃了顿饭,又喝点小酒,权当熟识,都已唤起他表字来了。
秦洵颔首:“不错,表哥每回也就是来寻我。”过年那时警告了秦渺一回,看来她是识相了。
众人嘻嘻哈哈一顿,又将话题放到了生面孔楚天问身上,道是听闻楚兄今年已过弱冠,该是娶妻成家的时候了,长安城名媛闺秀不少,可别挑花了眼,更有甚者表示自己姨娘的小姑子的大嫂的兄长家正好有个姑娘待字闺中,若是能跟楚兄看对眼,还能结个远亲。
楚天问略有不自在地笑笑,道是已有婚约,在江南时家中就给自己定下了未婚妻,便是如今平州知府许家的小姐许言秋,待到自己家在长安稳定下来,总是要将未婚妻接来长安成婚,不能辜负了人家姑娘。
秦洵已经不知被哪个花姑娘嬉闹着拿丝巾蒙住眼,闻言很没良心地心想你那身子骨结实的母亲都在江南入京的长途中染疾暴毙,那位多愁多病的许小姐也不知能不能熬得住这一路的舟车劳顿。
其实对于楚天问此言秦洵是有些诧异的,当初楚家与许家结亲,多半是为了拿许家当踏脚石入京,谁知最后是楚家先许家一步调入京城,秦洵原以为楚胜雄会寻个借口毁掉婚约,为独子楚天问在长安另择一门好亲事。
不过转念一想,如此也符合楚胜雄的行事风格,他自己现在是升官发财死老婆,本就容易惹人闲话,要是再让人知道他们家毁了婚约辜负人家姑娘,怕是少不得被人指指点点嘴碎,左右那许小姐看着就是个活不久的命,连能不能熬到活着入京都不一定,更别说久坐“
楚少夫人”之位了,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只要有财有势,年纪大点也多的是女人往上扑,等到许言秋死了,再给楚天问另挑妻妾也不迟。
时辰还早,秦洵也不急,懒散地靠躺在小榻上享受花姑娘喂果子伺候,惬意得很,木着脸与房间气氛格格不入的单墨几番想开口劝阻,看看一圈的兴致正浓的官家子弟们,又心知自己不适合开口败兴。
楚天问说话间频频望向秦洵,不知怎的竟有些好笑,心想许久未曾同这个人同行玩乐,他言行举止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没等他怀旧太久,就听房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