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地微惊一瞬,回身见一华发银须身着道袍的老道人清挺而立。
正常来说以秦洵的耳力,老者的脚步声隔得尚远便能入得他耳,不过显然不包括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老道长。
他收敛起玩笑神色,见礼道:“拜见太虚真人。”
“秦三公子有礼。”老道长微微笑着,和善地回了礼,并未多言,拂尘往臂弯一搭飘然而去。
秦洵仅在幼时远远见过几回这位在长安讲
经布道的太虚真人,因不喜听道经,觉得无趣,并没有记存下太深的印象,此番还是第一回与这德高望重的老道人互相见礼。
他能跟那位合一道长没个正经地调侃谈话,却不可对这大齐君王都礼让三分的老者不敬。
“第一回见老道长,就叫人家说你孩子气不懂事。”秦淮往弟弟这处走近过来,眼见着齐璟刚结束与某一年轻臣官的交谈同样走过来,又对着他补一句,“都是你惯的。”
齐璟笑了笑,郑重行礼道:“见过大哥。”
秦淮诧异一掠,笑起来:“哟,我是不是得包上份改口费给你?”
“大哥见外了,不必在意虚礼。”齐璟松松握拳抵口轻咳一声,掩去几分笑意,方要再说些什么,又遇着朝臣意欲交谈,只得向秦家兄弟二人笑了一笑,先行去一旁。
秦淮上下打量了一番几日不见的弟弟:“只瞧见你时没看出来,你二人今日这一身打扮搁在一起当真般配得很,这都入秋了,你二人还是一副春风桃花的模样,晃得人都觉得眼疼。”
中秋朝宴设于御花园露天场子里,为着个赏月,齐璟怕日头落下后夜气凉寒,来此之前给自己与秦洵皆添了件罩衫穿在身上,秦洵穿着件白底红边的罩衫,将里边鲜红衣裳掩去大半,齐璟的白衣与罩衫则是藏蓝滚边,二人今日穿着的裁剪款式与配色方式相差不大,靠在一起确是般配。
“新婚燕尔,不免腻歪了些,大哥见谅。”秦洵边笑着说话边将手中折扇往兄长面前晃上几回,叫他看清扇面上题绘的吟诵嫁娶之事的诗文。
秦淮好玩似的笑出声来:“看来归城那回脸红得什么似的向我讨去的好东西是用上了,我还当你在江南之时应着我懂分寸是真懂,结果你们竟是直接床榻上打架去了。”
秦洵亦脸不红心不跳地直言:“东西是好东西,不过第一次嘛,事后到底还是有些疼的。”
秦淮有意拖长声“哦”了一句:“虽说我料着你约莫是身下那个,啧,还是觉得你没出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