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你去一趟。”秦洵穿好衣裳又梳束好头发,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回身见齐璟竟也穿衣起身。
“做什么?不是叫你歇着,这才堪堪五更天,你都没睡多久,我代你去。”
齐璟穿戴动作未停,他垂眸系着腰带看不出情绪,语声似有些淡沉,问了一句:“难产?”
秦洵“嗯”了声,想想补道:“不过听清砚说,
来通报的宫人递的消息道并非危急,你也别太着急……”
“难产并非小事,我与你一道。”齐璟这一句声音放得极低,秦洵勉强听清整句,竟摸不清这话中是何情绪。
他觑了眼齐璟神色,心道罢了,他要一起去就不拦他了,姨娘与齐璟母子感情一向极好,他担心些再正常不过。
二人穿戴洗漱,各撑了把油伞,身边仅陪同个打灯的清砚,思量着皇帝大约也在,不适宜在其面前娇矜,便未乘辇轿,一路紧赶慢赶行至昭阳殿。
果不其然,皇帝皇后并几个后妃皆陪同在昭阳殿外殿,内室门紧闭,齐璟与秦洵到时一个宫女正打开内室门从里面端出盆血水,给一众主子福了福身,端出殿去,屋内产婆指引声与女子生产时的痛苦哭叫混杂着陪产宫人们的忙碌交谈,叫屋外等候的人听着心揪,或许说得准确些,是除了皇后与部分后妃以外的等候之人。
齐璟与秦洵双双朝皇帝跪拜行礼,皇帝眉间几分忧虑,不甚想分心招呼他们的模样,只一手朝向一人,虚扶道:“平身吧,孩子。”
二人起身,又朝皇后与陪同在侧的诸后妃拱手作礼,便退了身子立于皇帝侧后方。
“这时辰,怎么也跟着来此?”皇帝望着紧闭的内室门,口中问着齐璟。
“宫人来报,儿臣担忧,便来此与父皇一道陪同母妃。”齐璟同样朗眉微蹙,满面忧心。
“你一贯是个孝顺孩子。”皇帝点头,又道,“微之今日竟是宿在宫中?”
秦洵道:“回禀陛下,臣闻三殿下今日回宫,入宫叨扰,晚时逢雨,这便留宿一夜。闻淑妃姨娘生产之事,心下担忧,便随三殿下一道前来。”
皇帝又点点头:“微之与你姨娘表哥感情一贯不错。”
秦洵站在齐璟身边与众人一道望着紧闭的房门,皇帝不说话,旁人自然不敢出声,偶有进出内室的宫女医女,被皇帝叫住问上两句屋内情形,似乎并无子横子逆之危急状况,只是因淑妃身子多年未曾有孕,这一胎似乎生得个头大些,才有些不好生产。